第六百六十八章 脾气(第3页)
郁达夫说。
李谕走进他们喝酒的小酒馆,酒桌旁还坐着成仿吾。
成仿吾看他们走进来,乐道:“达夫,今天枪毙谁了?”
“今天不能胡乱撒酒疯。”
郁达夫说。
“不能撒酒疯?为什么?”
成仿吾好奇了,“你哪次喝醉了不表演一出?”
郁达夫说:“因为今天碰见了真正的大师,在人家面前,我要是再撒酒疯,准被骂成酒蒙子。”
成仿吾笑道:“难道不是?”
郁达夫说:“你认不出这位?”
酒馆里灯光昏暗,成仿吾起身走近两步,惊道:“我的天,李谕院士!”
李谕看到桌子上有一个已经见底的大酒坛子,桌子上烤着一个炉子,用来温酒。
黄酒这东西喝到嘴里时感觉没啥劲儿,不知不觉就能喝多,然后吹上一阵风或者只是站起身,可能就不省人事。
“好酒量啊。”
李谕说。
成仿吾张了张嘴,然后说:“让院士先生笑话了,其实……有一半是达夫一个人喝掉的,我们两个酒量没他大。”
郁达夫看酒罐子空了,立马说:“要不再来一大罐?”
郭沫若眼睛睁得老大:“还喝?”
郁达夫说:“不是要请院士先生喝酒嘛。”
“你还喝得下?”
成仿吾也有点怕。
“怎么喝不下?”
郁达夫朝店小二喊道,“再来一坛上好花雕!”
成仿吾只好加了一句:“还有几碟小吃。”
郁达夫坐下说:“今天咱们就不去打茶围了。”
打茶围就是去妓馆。
他们还真是有点……放荡不羁。
难怪梁实秋后来曾经写文章说:“我有一次暑中送母亲回杭州,路过上海,到了哈同路民厚南里,见到郭(沫若)、郁(达夫)、成(仿吾)几位,我惊讶的不是他们生活的清苦,而是他们生活的颓废,尤以郁为最。他们引我从四马路的一端,吃大碗的黄酒,一直吃到另一端,在大世界追野鸡,在堂子里打茶围,这一切对于一个清华学生是够恐怖的。”
“打,打什么茶围!?”
郭沫若打断郁达夫,对李谕说,“院士先生,我们其实是刚成立了一个文学社,在这儿聚餐庆祝。”
“什么文学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