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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里是按照先前约定?好的,告诉了她那两名要寻的婢女如今所在,同时提醒她,府中如今掌事的那位冯管事还算老实忠厚,又邀她两日后?在府外的酒楼一会。
倒是恰好,两人?上个月才被送到人?牙子手中,本已要寻买家了,幸而被萧琰派人?买了下?来,如今,她只需按规矩花一笔钱将人?买下?即可。
侯府的账目还不清晰,得花工夫慢慢熟悉,幸而她手中有自己先前攒下?的一笔银子,和公主后?来赠予的那笔资财,能?立即花用。
一回府中,她便先让冯管事派人?将阿猊的东西安置进屋里,随即便坐进正?堂里,一面向冯管事了解府中如今的情况,一面吩咐几件紧要的事。
较从前鼎盛时期,侯府中的下?人?已少了大半,府中财产抄没?大半,余下?的京郊良田和两处庄子的进项,将将能?支持府中的日常开支,好在,阿猊如今得了爵位,每年亦有一笔俸禄可领,这?才显得宽裕许多。
云英从前是学?过管家理账的,很?快便心中有数,吩咐冯管事先替她将那两名婢女买回来后?,便留了近几个月的账目,自回院中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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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延英殿中,萧崇寿又一次病倒了。
自年前在汤泉行宫调养过后?,他的身子颇有一阵子起色,令众人?都放松了警惕,如今大约是天气逐渐炎热的缘故,今早起身,便说?有些头疼。
郑皇后?半点不敢耽误,先请了太医来,开了常饮的汤药来,这?才能?安然上朝去。
可是,朝会之后?,萧崇寿的头风还是发作了,不得不由内监们匆忙送回延英殿来,由太医们再次诊治。
汤药、针灸,都用上了,过了整整半个时辰,萧崇寿才终于缓过来。
郑皇后?紧挨在榻边坐下?,一面垂泪,一面愤然看?着侍立在阶下?的萧元琮。
“太子如今可满意?了?因你那些不堪入耳的传言,才令你父皇气得头风发作!”
一提“传言”
二字,躺在榻上半阖着眼的萧崇寿便动了动,重重地咳两声?,似乎想说?什么,到底力竭,什么也没?说?出来。
“娘娘教训得是,让父皇听?说?那样的事,儿臣实在惭愧万分,”
萧元琮依皇后?之言,立刻拱手认错,随后?,又话锋一转,淡淡道?,“只是,这?样的话,在外头传一传便罢了,也不知是什么人?,竟敢到父皇面前嚼舌根。”
所谓传言,自然就是先前齐慎听?到的那些,与云英、阿溶有关。
这?些话,常人?自不敢随意?在圣上面前搬弄是非,定?是有人?授意?,至于是谁,不必言明,大家心知肚明。
旁边的萧琰皱了皱眉,用一种警告的眼神看?向郑皇后?。
郑皇后?的脸色有一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她沉着脸教训道?:“如今再追究这?些又有什么用?太子该想如何平息这?些谣言才是正?经。”
萧元琮半点没?有因为她不善的语气而动怒,只是无奈道?:“娘娘教训得是,只是,与穆氏有关的传言,儿臣尚能?分辩一二,令她回府居住,从此不宿在东宫便是,可阿溶的事,儿臣实在不知该如何处置了。”
郑皇后?冷笑一声?:“是啊,想不到竟传出阿溶不是皇室血脉这?样的流言来,真是令人?吃惊,都是空穴不来风,太子恐怕也该想想,到底为何会如此。”
一番话说?得着实有些阴阳怪气,意?有所指。
萧元琮方才还维持不变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细微的裂缝。
他紧抿着唇,不再答话,只是对着榻上的萧崇寿行了一礼。
“前朝尚有诸多事务亟需处理,既然父皇已然行来,儿臣便先告退。”
说?完,便转身退了下?去。
留下?郑皇后?母子在延英殿中,照顾着萧崇寿彻底睡下?
,才先后?出了正?殿。
离了御前的人?,萧琰一直忍耐的话才终于说?出口。
“母后?不该让父皇知晓那些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