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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我在宋朝学到绝世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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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回鸳鸯孰配苦纷纷伍(第1页)

他十人双方之间,或是横纵闲谈,或是睥睨无状,也不晓得过了多时,终究听得那枝春老妇冬尽春来,冰容化逝颜色显,“哇”

的一声哭了出来。梅兰竹菊与叶夏急忙过去安慰,那石秋老妇

也是双眼圆瞪,颇显得十分诧异。枝春哭了半晌,口中断断续续说道:“你们只晓得我与水冬交情最厚,彼此相得,却哪里知道她,她其实便即是我的亲妹子。”

此言一出,在场诸人莫不变色,转念一想,都已明白。那红叶峰痴恩亭有个奇怪规矩,便是亲生姊妹欲往投靠,只能收留其中一人,其余姊姊妹妹需当别寻他途,暗道:“她们那时无处可去

,唯能在红叶峰栖身,彼此又不愿意分离,于是便隐瞒亲姊妹身份,苦苦隐瞒。唉!只怕因为如此不通人情道理之规矩,也还有多少人如她们一般呢。”

梅香老妇与兰香老妇相顾微微颔,心想:“这也好,她苦守了秘密这许多年,便是水冬妹子悒郁不忿逝去,却也不敢吐露片言字句,这般下来,憋也要憋出心病的。唉!咱们七人都说要杀

掉他三人为水冬妹子报仇,其实谁又能真正下得了手,想天平兄当年流落红叶峰之外,虽然落魄,依旧风流倜傥、风采照人,咱们七人谁敢说没有对他暗生情愫,不多时水冬妹子脾性直爽,

更为袒露罢了。七妹叫嚷得紧,怕也对人家念念不忘。枝春妹子欢喜天平兄,我们也是有目共睹的,那时,那时还以为她怜惜与水冬妹子的情谊,因此故作冰冷。今日报仇,那是行不下去了

,大夥儿适才激烈打斗一场,我们毕竟占不得半分便宜,如今个个精疲力竭,心气耗尽,‘愁’字一事,却要悉数转为‘怨’了。”

徐天平便要去向枝春磕头,那刘姥姥冷哼一声,并不说话

,不善婆婆却道:“你不杀伯仁,伯仁却为你而死,这头是一定要磕的。”

枝春老妇见虚天平撩衣就要下拜,急忙闪身侧避,嗫嚅道:“谁…谁要你磕头?你真有心思,便该去她坟前烧上几

柱香。”

徐天平满脸通红,连连点头答允,却看她又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布搭子,叹道:“妹子去时留下此物,你们既然…既然无缘,索性也一并烧化了。”

却是一块鸳鸯绢帕。

罗琴远在树上,隐隐绰绰瞧得上面是两只鸟儿,似在水中游弋追逐、互嬉顽斗,但不能看得十分真切,心中莫名涌起一阵伤感,料想当年那为水冬前辈躺卧于病塌上,窗外朔风淋淋、寒云密

密,窗下凋叶朽枝、败花僵土,一人犹然瘦骨凄魂,过针引线,满腔愁思、无数怅念,皆托付于这小小的绣花崩子与针线之上,不由对那徐天平似也有了几分嗔恚,暗道:“你这老头儿究竟

有什么的好的,却教人家为你伤魂损魄,以至于花去香荆”

杨不识也是喟然一叹,低声道:“伊人为得谁憔悴,盘花饶影鸳鸯随。”

罗琴听得伤心,渐渐忍不住就要掉泪,掂起袖衽轻轻擦

拭脸颊,再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小声道:“不识哥哥,我们走吧?”

杨不识见场中十人纷纷坐下,兵刃甩手一旁,虽称不得促膝畅谈,却也是故人叙旧,心中大宽,点点头。两人跳下树

,蹑手蹑脚又滑下矮崖,还顺着先前的直直道路疾奔。跑了足足十余里,罗琴面色红润,额头身上香汗津津,喘息了几口,心中抒畅。

他二人日夜兼程,匆匆疾赶奔跑,第二日晚上,已然来到了扬州野外,看得一座大山之上,金兵连营结寨数十里,密密攒攒、旌旗猎猎,探夜灯笼用绳子穿起来,吊得到处都是,遂不敢轻易

冒进,转往旁边的一处破庙安歇。杨不识心道:“如今济南王已然登基作了皇帝,他完颜亮便是废帝了,不想他却不急于回去争夺,反倒盘营此地,依旧整军南伐。是了,他就是匆匆忙忙地

回去,大局已定,他也未必再是完颜雍之对手,索性横下一条心来,那北边的社稷统统不要了,只要拼命夺下江南之地,灭了宋朝,自己在南边重新做个新皇帝,岂非也是写意之极?”

上了

台阶,看那庙的牌匾尚新,端端正正书道“万花寺”

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虽非似出自名家之手,却也凝重浑厚、古朴*。

牌匾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然漆层颇敛重,有风偶尔吹过上面,掠剥下一些灰垢,便露出里面的颜色,月色之下,依旧隐约灼耀、映映照辉。然院中狼藉,落叶朽枝,屋檐下蛛丝盘结,绕

梁打网,显是其中的和尚听闻金兵杀来,也纷纷弃寺而走,久已经无人打扫。窗格纸被鸟雀啄了几个洞,撩碎拨屑,漱漱作响。小院倒也肃静,里面一棵大树,几尾绿草幽坪,还有一眼水井

。风物不多,却也不能太多,便小添一二样,就能将小院挤占拥实了,中间的青石碎砖的小道愈难行。两人都十分疲惫,携手进入大殿,展目观之,所谓大殿,其实也甚是狭小,前后二进

也不过就是数丈方圆。杨不识拾来几个蒲团,将它们并在一起,教罗琴歇憩。

罗琴嫌磕绊脊背,便将神龛物事统统挪移一边,从旁边扯来帷幕叠起,整整齐齐铺在上面,然后笑道:“如此才好睡呢。”

杨不识摇头道:“这蒲团有轻又软,哪里磕绊得了?可比睡在桌上

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