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第1页)
我:“?????”
我抽了一下手,没有抽出来,被纲吉不轻不重地圈着四根手指。大拇指上的黑曜石权戒,我一来二去居然戴成了习惯。纲吉礼貌地说:“以前貌似见过一次,能跟我讲讲它的来历吗?”
他用指腹在我的手腕内侧轻轻碾了两下,有一点灼烧的热度,那是因为他的火焰有些溢出来了,一向他控制得很完美。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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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睡午觉当借口溜走了,纲吉说晚饭前他会亲自叫醒我。是的,今天依然禁飞,天气不太好。我看了一眼下午四点依然毒辣的日头。
我的房间门口趴着一只白色的狮虎兽,懒洋洋地清理颈部的毛发,舌头上布满倒刺。
我当然知道这是某人的匣兵器,我蹲下身体,忍不住碰了一下野兽湿润的鼻尖:“你是谁的精神体,这里是正常人的世界,禁止搞哨兵向导设定,也禁止搞abo。”
它给了我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
“好吧,”
我说,“你是畜生。”
一个冷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小心被它咬掉一只手。跟xanx过不去就算了,怎么还招惹上了他的匣兵器。你今年到底多大啊臭小鬼。”
一只手很重地揉乱了我的鬈发,失去了人体温度和质感的肢体,我却感觉很安心。果然我把他的义肢拍下来的时候嘭的一下敲在金属上,拍得我手痛,我瞪了斯夸罗一眼:“你觉得我多大?”
斯夸罗哥哥开始算年龄,认识我的时候是四岁,在这之后过去了十二年,没错是十六岁。我提醒:“那一年我八岁。”
斯夸罗很自信:“不可能。”
我感慨地整理弄乱的发结:“我现在知道为什么纲吉和他的守护者能成为下一代的领袖,起码他们数学不错。”
斯夸罗一剑削断门口的水泥阑干跟花盆,连带我压在花盆底下的钥匙不见了。连泥带砖落进楼下的花圃。斯夸罗奇怪地问:“你在这儿干嘛?”
这是什么问题,我:“?刚见面就要赶我走?”
“这间是彭格列唐娜的卧室,”
他说,“之前两任主人分别是八代目和九代目夫人。你以为xanx的匣兵器为什么拐到这里来?之前它陪他探望祖母和母亲,在门口等习惯了。而且你没发现吗?泽田那个小鬼的卧室就在背面,中间用门隔开罢了。现在貌似堵死了,一开始是双主卧的设计。”
唐是黑手党家族的男性首领,唐娜是女性首领或妻子。
我:“……”
消化完信息量,我声泪俱下地扑上去:“你带我去瓦利亚吧。”
留下搞不好是本子的剧情啊。
他一只手撑在我的额头不让我靠近,口气稀奇地说:“别闹,泽田和另外两个小鬼对你死心塌地的,你留下不是舒舒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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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我一路跟着白色狮虎兽来到一条人迹罕至的走廊。这一侧远离客房和主楼,倒像未成年人住的地方,暂时地荒废了。墙上画着褪色的向日葵,很多家族都有养育成员遗孤的传统,甚至跟自己的继承人放在一起养,将来好死心塌地。野兽用自己的身体挤开微敞的门。
卧室很黑,遮光帘拉得严实,主人估计也在睡午觉。真是懒鬼,五点多了还睡。我适应了两秒,突然整个人被抵在了门上,金属的门锁不详地咬死,我的喉咙被男性骨节分明的手掐住,没有任何留情的余地。我默不作声地抽出匕首捅向对方的腹部。他提前预判到一般攥住我握刀的手腕。
xanx啧了一声:“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老一套。”
他的手松开了一点,虚虚地圈住我的脖子,我说:“你放开,我保证不刺伤你。”
“骗子。”
他慵懒地收紧另一只手。
他的体温很高,仿佛让我产生被灼烧的错觉,他把我的手腕抬起来嗅了一下:“一股泽田那个小鬼的火焰臭味。”
他听起来厌恶至极,阿尔法男性是这样的,他们对领地有明确的划分。
我轻笑出声:“你听起来好像一条狗。”
以往到这个地步,我们就开始拆迁了。一年没见,不仅纲吉变了很多,xanx貌似也添了一份沉着的气度,没半点上钩的意思。他的指尖漏出死气之炎,超出了我觉得痛的范畴,死命按住我退缩的手,独裁地把其他人残余的火焰烧光了。我哪怕知道没有真的受伤,忍不住重重地踩在他的脚上。
他用膝盖顶开了我的双腿,时机掌握得恰到好处。我们确实熟悉彼此,出招的动作在无数次的对战中烂熟于心。我那些不入流的小花招也是。
黑暗里他笑得不可一世:“都说你一点长进都没有了,你是不是被斯夸罗和那几个小鬼溺爱傻了。以至于栽在俄国人和日本人的手里。”
他果然对我的行踪很清楚。
我防御性地握紧了匕首,他的手从我的喉咙上移,碾在了我的嘴唇:“再咬就烂了。”
他听起来很鄙弃:“不争气的家伙。生气了咬,想哭还是咬。”
他的指尖有浓重的尼古丁和波本味,我喝的第一款酒就是波本威士忌,从此堕入烟酒的恶习,这两个月才开始收敛。说到底是怕死,害怕四十岁不到患上肺癌。粗砺的指腹磨得我的唇瓣生疼,我喜欢手上有茧的男人,看起来务实,他们拥有的一切不完全是空中楼阁或父辈的余荫。
我用力咬下去,尝到了血的味道。
xanx说:“看现在谁是狗。”
我不喜欢他话里傲慢无礼的意图,松开了手指,匕首落下去扎在地毯上。抬手我摸到了他腹肌上的疤,那是一个很窄的刀口,和我的武器吻合。我说:“你那天显眼得要命,讨厌死了,好像谁在你眼里都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