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1页)
约定了必须再请两顿,这伙人才散去。结完帐闻人肆续了咖啡,要了两沓花纹不同的道林纸开始写信。后来很多年山本武会记得她写信的表情,褪去任何棱角分明的攻击性,温柔得坦然,那是留给自己人的表情,就像她明知守护者在外面借她的名义赚钱,也绝不生气一样。
写完她交给了守护者,嘱咐他一封信寄回家,一封寄到横滨的武装侦探社。守护者说:“邮票五十欧一张,帮你把零头抹了,两张你给我一百二。”
山本武:“???”
她抱怨着意大利的邮政系统恰烂钱,真的给了他120欧。
没有人敢碰xanx的徽章,至于闻人,她的徽章被守护者倒卖到三年后了。抢不到首席的徽章,买总可以了吧?每二十四小时会还给她续一次期。很显然论坛上“和闻人的徽章合影”
成了热门话题。校方怎么也想不到,给丢失徽章的学生留的余地,成了一条致富之路。
这个女人不是冷酷,山本武望着钞票和守护者发现他后投来的嘲弄笑意,一下子就想通了:他只是不在她的势力范围。
巨龙只守护山以内的宝藏,山外面只有敌人和不是敌人的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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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长一段时间里,山本武相信她对库洛姆和狱寺居心不良。他旁听过无数节的烹饪课和钢琴课,前者折磨他身为厨师的良心,后者折磨狱寺身为半个钢琴家的乐感。
和他一起靠在走廊外墙上的是一个白发的少女。偶尔闻人肆会问她的意见:“你觉得怎么样?”
守护者答:“非常难吃,非常难听。”
“我选你就是因为第一,我是白毛控;第二,你拥有诚实这项宝贵的品质。”
如果没有天花板,狱寺隼人的怒气能烧上天:“上次我不过没夸你,你追着我骂了三十条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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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年半载,狱寺和纲吉真的成为了她的朋友,一只脚踏进她的领地。山本武和她的距离还是不远不近。学期末的混合拉练上,三个年级的学生需要越野50公里,期间在野外解决一顿午饭。
闻人肆自告奋勇:“让我来。”
早有人把她的锅铲夺走,库洛姆那一届做饭的压力很自然地落在大部分女生头上。她端出一份油盐量超标的草莓酱炒饭出来。同学们吃之前夸她长相温柔甜美,一看将来是好妻子好母亲。吃之后说她对烹饪没什么天赋,还是好好做你的彭格列守护者吧。
reborn以年长者的身份问道:“你现在明白,碧洋琪为什么做饭能毒死人了吗?”
即使黑手党学校没有新娘课程,烹饪课也仅为悄无声息地下毒和野外生存不会饿死,两个目的服务。也只有站在头部的女同学能突破性别的枷锁。
陷入沉默很久,山本武露出一个笑容。不是他一贯装成老好人和体育明星的笑法,而是突然死心塌地承认事实的笑,十分真挚:“是的,我明白了。”
喜欢她的人确实不光有狱寺和纲吉。
山本武摸着下巴,仿佛还记得冰凉的手指捏在他的下颌:"
比起公主,男人果然还是喜欢巨龙。如果两者合二为一就再好不过了。”
reborn给了他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意思是“你是人外控告诉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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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暑假回家前的一天晚上,他敲开楼上的门。
室内灯光和饭菜的香气浓烈,无限接近家的味道。开门的是她的守护者,嘴里咬着酸奶勺子,一只脚不留痕迹地抵住门,很明显不会说“留下一块儿吃饭”
的客套话,连香味和灯光飘散出去都吝啬。山本武故作不知:“我亲手做了寿司,多出来了一盒,可以进来吗?”
“东西留下。”
门在面前关上了,闻人肆的声音传来:“谁在外面?”
“外卖员,送错地址了,留下寿司送给我们吃,这东西保鲜期短。”
闻人肆说:“你知道我知道你在说谎,对吧?”
“是的,”
守护者很轻地笑着说,“可是你爱我。”
幕间-泽田纲吉(中)
西西里四部曲(354),四部曲我写五篇很合理吧
泽田纲吉篇(中),不愧是27,上下甚至都写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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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时候万籁俱寂,再过半小时要日出了,楼道内有只死去的蝴蝶,泽田纲吉在一根电线吊着的白瓷灯下看了许久,弯腰用手帕裹起蝴蝶僵硬的尸体,对折,妥帖地收进口袋。放暑假前reborn刚给他和学姐讲了手帕的用法。接受是和平,不接受甚至把它丢到地上,当天就必须死人。
可是泽田纲吉害怕死。
朋友的死,敌人的死,他的死。
人死后会去什么地方呢,是电影院吗,还是坐上自动扶梯去天堂?也有人说死后去了一个纯白色的空间或空无一人的车站。学姐当时上课的时候在嚼口香糖,一个苹果绿颜色的泡泡饱满地吹出来,啪的一声爆炸了,她说这就是死。
学姐单纯地以为他对死亡一无所知。
当然不,早在泽田纲吉于十年后自己的棺木里醒来前,他养过一只小白狗。说养貌似不合适,妈妈一直不肯让他把它带回家,理由是自己狗毛过敏,流浪犬搞不好有寄生虫。小狗寄居在社区公园的一座淡蓝色大象滑梯底下,靠他偷渡的午饭便当过活,有时是可乐饼,有时是汉堡肉。
有一次他带了据说是在外务工的父亲寄回家的巧克力,迫不及待想给小狗尝尝,一路上他紧张地攥在手心,生怕被比他大的孩子拦下来。到公园的时候他的手掌一片漆黑,全是融化的可可脂。小狗却不领情,嗅了两下,一脚把巧克力方块踢开,还在他的新鞋撒了一泡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