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第2页)
湿活包括了一切脏事的范畴:潜入,暗杀,拷问,审讯。
[书]偷偷说:“我就知道跟对了人,这不比电视剧精彩。”
“闭嘴。”
我不留意出了声,太宰不可置信地用枪口指自己的鼻尖:“你对我已经这么不耐烦了吗?”
我:“……”
中也的心理素质显然不如我们。他咬着牙,双手蒙上一层红光,这是他异能发动的标志。我将他的双手缓慢地按下去,中也言辞犀利地表示:“他再这么闹下去太难看了。”
“确实难看,”
我摇头,“中也你是好孩子,所以大概不会懂。”
“你的那把枪里真的有子弹吗,太宰。就算有,刻的又是谁的名字呢?”
太宰治愣了一下,冷酷的气息像冰一样融化。他用手背挡住自己的眼睛,也不说话,将整把枪抛给我,紧紧抱住长满荆棘的红玫瑰。
我示意中也,弹匣里剩下的每一发子弹,每一片圆润的金属表面,歪歪扭扭刻的都是太宰的名字。
我越过地上的玻璃屑走过去,子弹被我决绝地抖到了地上,叮叮当当响得很活泼。我把空枪用力拍回到他怀里,把扎得他双手流血的花束甩到地上:“你太自以为是了。”
“可是,你能怪我想死在你的手里吗,”
他居然还有力气反驳,振振有词中透出微弱的惨淡,“我现在能理解卑鄙的俄罗斯人为什么发疯了。如果就这么让你走了,一年后,你真的还能想起我是谁吗?”
我狠狠地弹他的额头:“不许和俄国佬共情。”
他捧住脑门的茫然样子和十四岁时惊人的相似。在装天真这件事上也是。
但他已经长得比我高了,我只好拽了他一把,才勉强将下巴搁在他全是骨骼的肩膀上。
“不要推开我,”
我轻声说,他害羞得不知道把手放在哪儿,最后才迟疑地虚虚圈住了我的腰。这份犹豫正是他表演技巧发挥到淋漓尽致的部分,“因为我不会主动推开你,只要你还是我的朋友。”
他如释重负地将头埋进了我柔软的肩窝里,姿态宛如赎罪,也如受膏。
我:“呸,头发进我嘴里了。”
一分钟以后我冷漠地把他推开,说再有下次,你就一个人玩吧,我和织田作去p喝酒。现在让我走,森鸥外肯定透过监控在看我们的笑话。
“哦,”
他说,“你不跟织田作道别吗?”
他再次变成了小气鬼的口吻,剂量微弱的嫉妒心很难察觉,像一大杯温水配了一勺醋。
我摇了摇头,只是说这不适合我们。
“你可能不清楚,对杀手说farewell是一件不吉利的事,”
玫瑰扔在地上太可惜了,不久也是进清洁工的垃圾桶,我小心地抱起来。再残破也是我的,“他和我都明白,活人才是被死者抛下的人。只要不说再见,就仿佛不会被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