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第1页)
[书]古怪地沉默了好一会儿。
座机响了,在夜里地动山摇得近乎刺耳,我赶紧抓起来。是□□客房部打来的电话:“这边提醒您一下,凌晨三点之后退房的话我们是要加收房费的?”
我:“……”
我:“确定是凌晨三点不是下午三点?你们港口黑手党就这个待客之道?”
客房部的口吻彬彬有礼:“您也可以支付房费,一晚三十万日元,boss说这是对您的友情内部价。”
我抬头看对面壁炉上的古董钟,[02:55],我说:“等着吧,我三分钟之内就下来办退房手续。”
原本慢条斯理折的衬衫被我团成一团,连[书]一起被我往包里塞,[书]诶哟说:“不要把我的书角弄折了,记得把牙刷带走,我和它已经很有感情了。”
“啰嗦。”
我说。
我确实把小冰箱里的依云矿泉水,盥洗室的宝格丽香氛统统装进了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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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安逸,和前台扯皮退押金的时候(前台:您从来没有给过),我的耳膜被咔嗒声撩拨了一下,这个声音是死亡和鲜血的预兆,意识到之前,我已经双手抱头蹲了下去。上方的位置,桌上一盏幽绿的琉璃台灯被打碎。礼宾是见过世面的人,及时用外套挡开飞溅的碎片,保护自己的头脸,她不忘说:
“太宰大人,这是这个月第六次您破坏公物了,台灯的钱会从您月末工资里扣的。”
“无所谓,”
太宰治挥了挥枪,抱着满怀的凄艳红玫瑰,示意她走开,“反正森先生那个小气鬼买的也是赝品。”
“仿得蛮好的,”
我的手轻微颤抖,不是害怕,是控制住攻击的欲望,“这个颜色既浓又深,像苦艾酒。”
“为什么要走,肆,”
太宰漫不经心地抬手掸掉肩膀上的玻璃屑,他的食指仍然扣着扳机,掌握着我和另外一盏台灯的命,“你已经离开过一次了,为什么第二次还是要离开呢。留下不好吗,说起来p你还没去过吧,我们本打算这个星期六把你介绍给安吾。他是会计部的,说话既好听又有趣。”
我插嘴说了句,我见过的会计够多了。
美丽的青年终于褪去了外表,底下是一滩腥臭的黑泥。
“你要杀了我吗,像那些恼羞成怒的小气男人?”
“不,”
太宰言词和煦,如同温开水,“但我可能会打伤你的一部分,迫使你留下养伤。”
中也是在他问“你选肺还是锁骨”
的时候,闯进了我们这个抓马的情杀现场,我猜他原本是来兴师问罪的,想不到自己居然不是唯一一个。消化了眼前的场景,他的口气不耐烦地低下去:“你在发什么疯?”
“晚上好,蛞蝓,”
太宰给了他一个压抑的表情,眉弓极低地压在黑黢黢的眼眸上方,“承认吧,你跟我想的一样,既然如此你在旁边看着就行了,湿活一向由我负责,这一次也别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