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第1页)
而後,画面中的褚君陵高扬起鞭,往最脆弱的一处重重甩下,周祁惊醒过神,猛地从那场景中抽出身,掌心不觉沁出冷汗……
场景中褚君陵那些话。
「不是心悦朕?朕失双亲之痛你尝不到,便尝些鞭子,好好记住这痛。」
「这般都能起快意?倒不愧是周家人,当真是贱。」
「朕这些鞭子可不是为赏你快活。」
「既是不服奴才调训,左右这几日闲着也是闲着,不妨朕亲自教调,你听话是好,再敢忤逆,朕便叫你以这副模样锁到院外头几日,让宫中奴才都好生瞧瞧周府嫡子的下作身子。」
周祁口被封住回不得话,索性褚君陵意也不在於听他说何,扬起鞭子落下,这个画面也跟着结束……
而後是另一个场景……
褚君陵亲手将他调训成奴,整日的迫身和侍奉,腿间斑斑驳驳的阳液,蓬头垢面,难堪,狼狈,被奴才侍弄得凄滞麻木……
褚君陵一次次的折虐……
人人可欺的处境……
接着是下一个……
再下一个…………
种种场景不断交叠,头昏涨不堪,脑中一阵猛烈地痛苦袭来,周祁不受控地闷哼一声,後头的场景渐渐模糊,直到褚君陵下令周氏满门抄斩,周祁眼眸瞬息睁裂,似是不敢再往下想,强迫自己清醒过来,断了後头的画面。
身不觉间踏入房中,房中陈列摆设,同那场景中的布置别无一二,脑中一些碎片不断拼贴,周祁怔怔良久,已是浑身冷汗。
几乎是落荒而逃,全然忘了此番来意,等从後宫脱身,脑中才得了冷静,再回想方才种种场景,却是丁点也记不清了。
那些清晰得像是真实发生过的感觉,叫周祁惊恐极了,那场景中的绳索如同噩魇,交错地缠在他心头,似要将他吞噬。
如果那些尽是真的,那现在…………
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周祁也有些分辨不出了,直到眼前一抹明黄,看着那身着龙袍的人逐渐走近,一颗心才安定几分:「皇上……」
「怎麽了?」
褚君陵察出他情绪不对,揽过人的时候,周祁身子是僵的,手也冰凉得厉害,好似受了什麽惊吓一般,褚君陵心头一跳,没来由的有些慌措,担心的落到周祁唇上啄了下:「哪里不舒服,还是遇到了难事?」
周祁仍木讷着,良久轻轻摇摇头,回拥住褚君陵,头轻轻枕在他肩上:「褚君陵……阿陵…………」
褚君陵身形一顿,同样的不安涌上心头,小心拍了拍周祁的背,小心的问他:「祁儿,怎麽了?」
「阿陵……」
周祁只唤着他,却往往没後话。
褚君陵也不问了,静静的任他靠着,只在周祁唤自己时轻轻应声,再无旁的动作。
又是良久,周祁才找回些真实感,不论那些场景预示着什麽,未发生或是会发生,至少眼下,褚君陵心头有他,待他的情意也是当真,这便够了。
手轻轻握住褚君陵,感觉到他掌心温度,心彻底落回原地,掌心传来明显地暖意,如何都无法和场景中那手持刺鞭施虐於他的身影重合不到一处,拥着这人连他擦破点皮都心疼得大动干戈,又怎会忍心折辱於他?
即便将来真有那些事发生,他必然会势死护住周氏,至於他……若这人当真有意折辱,他待褚君陵爱之慕之,拿这条命还他就是,那档子的折磨,他是断不愿受的。
周祁向来想得开,却也不是个会给自己留後路的,眼下理智恢复,轻轻推开褚君陵,眼不眨的望着他:「我方才……去了梅林後头的那处宫院。」
褚君陵一愣,而後是疑惑:「那处宫院怎了?可有什麽不对?」
瞧君王并无神色并无不对,缓缓打消疑虑,并不细说方才脑中的那些场景,只呢喃道:「臣就是觉着……那地方有些邪祟。」
既是君王表现如常,想来那些场景真是莫须有的,他信褚君陵专情,往後若非他二人反目成仇,褚君陵定不会如场景中那般待他。
而这人又待他极好,他又如何会平白的与之反目,那些场景便都不成立了。
若是有人故意挑拨……
周祁眯了眯眼,左右他往後多加提防,断不给那有心之人离间的机会。
只当自己是让沈寰之事闹了心祟,遂不多想,问过褚君陵两句便不多提这事。
「那地方……先前可是有人住过?」
「许是那梁王在位时赐给过哪个妃嫔,具体的朕倒是不晓得,闹出过人命也不定。」
笑着哄了周祁少会儿,想想又道:「想来那处风水也不是好的,你既是觉得怪邪,朕明日便让奴才将那处推了,也改成梅林子可好?」
闻褚君陵这般说,倒是不多虑,只让他自己看着安排,既是风水不好,找个先生来瞧瞧,压压邪祟也是好的,他平日虽不信这些神魔之论,可今日一事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算着时辰不早,和褚君陵告辞回府,褚君陵一路将人送至宫外,待望着周祁走後,一转身回殿,神色彻底冷冽下来:「来人!」
他哪里会不知道,那处宫宅是前世折磨周祁用的,不过是怕周祁回忆起前世,方才说了些谎话蒙他。
周祁问起时,褚君陵身後就出了层汗,好在面上瞒了过去,没叫他瞧出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