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剑退陆沉强压稚圭磕头(第1页)
年轻道人没有想到这位剑修如此果决,说砍人就砍人,脸色微变,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精芒,脚下连连变化,如同汪洋大海中的游鱼,在无数道剑气之中游刃有余,左右躲闪。
周珏周身煞气环绕,脸上露出了冷冷的笑容,手中长剑再次挥出,无形无相的剑意射出,化为了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周围的环境都开始变得扭曲,色彩绚烂,如梦如幻,在年轻道人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斩飞入了他的眉心之中。
“庄周梦蝶!”
陆沉的身体陡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目光呆滞,好似陷入了一场万古大梦之中,梦中光怪陆离,诡异奇特,让他如痴如醉,恍恍惚惚,分不清真实与虚幻。
“啵!”
轻微的破裂声响起,那只虚幻的蝴蝶飞出了陆沉的眉心,化为了点点星光,消散在了虚空中。
陆沉双眼渐渐灵动,眼神略显迷茫的看向了周珏,随后脸色连连变幻,嘴里呢喃道。
“不知吾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吾与?”
陆沉道心不稳,隐隐浮现出了一道道的裂痕,脸色变得无比阴沉,死死的盯着周珏,冷声道。
“好一道无形心剑,居然让贫道道心不稳,产生了心魔,此次是贫道栽了!”
话音一落,清风袭来,年轻道人的身影如同梦幻泡影般破碎,消失在了周珏的面前,不知去往了何处。
周珏收起了手中的畏因,脸上露出了几分冷笑,心中感到畅快无比,念头都通达了几分,低声道。
“这一剑足以让陆沉原本就分不清真实虚幻的道心出现破绽了,日后见到我,他必将退避三舍!”
陆沉是浩然人士,道号逍遥,道祖的三弟子,修道六千载,入主白玉京五千年,十四境大修士,有五梦,分别为梦儒师郑缓,梦中枕骷髅复梦,梦灵龟死,梦化蝶不知谁是谁,又有心相七物,木鸡,椿树,鼹鼠,鲲鹏,黄雀,鹓鶵,蝴蝶,玄之又玄,难以破解。
远古五至高神灵,除了旧天庭共主,其余四神,皆为十五境,三教祖师合道各自天下,亦是十五境存在,而陆沉,是最有希望继三教祖师之后,跻身十五境的大修士之一,五梦七相,另辟蹊径,世间又有几人能走到他这一步?
别人跻身十四境,是一种合道,陆沉倒更像是一种散道,与众不同,自然有其特殊之处。
“真正敢说自己道心即天心的,陆沉能算一个。”
道心即天心,这种评价甚高,修道之人的人心,瞒不过天心,人算敌不过天算。
陆沉曾自认彻底破开了文字障,走了一趟西方佛国,与佛祖有过一场问道,佛祖为陆沉以梦解梦,以大神通拉陆沉入一座大千世界,岁月流失,漫长的近乎无限长,无穷尽,陆沉身在其中,经历了种种生、种种死,但结果依旧未能解梦,最后的最后,某一天,突然天开一线,陆沉便寻着那一条道路,好像裹挟了半个世界的无穷道气,一撞而去,终于离开了那个地方,佛祖随手便可困住陆沉,从此陆沉最怕佛祖,从此有了一句口头禅。
“佛祖保佑,菩萨显灵!”
这次陆沉被周珏的心剑拉入了万古一梦之中,庄周梦蝶,真实和虚幻交错,让他的道心再次受到重创,日后怕是也要躲着这位年轻的十四境纯粹剑修了!
周珏吐出了一口浊气,心情舒畅,转头看向了泥瓶巷的方向,剑眉微皱,思索了片刻,这才迈动脚步,一道余音在小巷内消散。
“陈平安,性情坚韧,打得了百万拳,赤诚无邪,齐静春的眼光确实不错!”
。。。。。。
泥瓶巷家家户户的黄土院墙都很低矮,周珏行走在这条小巷之中,并没有去看那些气运昌隆的门院一眼,他乃是纯粹剑修,不论是因果,气运,还是气数,天机,我自一剑斩之,对这些并不在意,他更看重的是心性和智慧。
周珏停下了脚步,站在了一处院门前,这处小院格外破败,他抬头看向小院上空,并无气运凝聚,命格平凡至极,甚至寿元不济,长生桥断,是个破落户。
周珏目光微动,看向了陈平安的邻居家,一条龙道气运凝聚在小院上空,威严狰狞,隐隐有龙吟声传入了他的耳中,让他嘴角露出了几分哂笑,带着几分不屑的说道。
“真是有趣,一条真龙,一个破落户,居然成为了邻居,某些人真是不择手段!”
陈平安名字平凡至极,命格平凡至极,气运平凡至极,命运平凡至极,他唯一不平凡的就是有一颗坚韧不拔的心,绝不向命运低头的倔强了。
陈平安的邻居宋集薪却不同,他是大骊王朝的皇子,被大骊皇帝特意安排在泥瓶巷中长大,有七名大骊谍子负责保护,可见其重要性。他的亲叔叔是大骊第一人宋长境。
宋长镜是大骊军神,也是大骊皇帝的亲弟弟,更是宝瓶洲第二位止境武夫。他年仅四十岁便达到了武道十境,成功登顶,成为武道大宗师。他性格狂傲,曾扬言可以单手锤杀齐静春之流的三教神仙,也因此获得了宋单手的称号,更是被誉为书中唯一一个达到了二十八境的武夫。宋长镜在战场上历经无数战斗的洗礼,一身拳法几乎无人能敌。他曾与搬山猿展开大战,并以强大的武力将其击退。在蛮荒妖族进攻浩然天下时,宋长镜率领大骊铁骑奔赴战场,利用阵法凝聚整个宝瓶州武运于一身,短时间内拥有十一境武神的实力,击退了多位大妖,守护了一方土地和百姓
宋集薪虽然是主角陈平安的邻居,两人表面上相处得很好,但实际上宋集薪十分嫉妒陈平安的乐观和亲情,从而心生恶念,曾哄骗陈平安去龙窑当学徒。
“呸,真龙!”
周珏对所谓的真龙之资的宋集薪看不上眼,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显得十分不屑。随后,他抬起手,敲了敲有些破败的门,开口问道。
“陈平安,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