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多情休休(第2页)
“九成是小舅舅牵的线吧都是将军嘛”
感月说,冲容与努努嘴,“和他说了没有求人家想想办法呀”
“快别说,更没谱了”
他开口就是要带她私奔,
哪里有舅舅这样和外甥女开玩笑的她垂头丧气,要是真信他的话,那她的脑子大概真的是不正常了。
感月很感兴趣的样子,“你说的那个人挺有意思,下回引荐给我见见。”
布暖道“你是说蓝笙么”
“就是你那个夫婿呀,叫蓝笙么”
她喜笑颜开,“我还真没见过这样讨厌的人呢,正想会一会。”
布暖给她夹了块枣泥糕,随口应道“那简单的,过两天老夫人寿诞他肯定会来,到时候介绍给你认识。”
那厢匡夫人也正议论容与的婚事,“长安这样多的闺秀,竟没有一个你瞧得上眼的过年二十八了嚜大嫂子生养得晚,家里的姑娘也有十二了,你却不急么”
容与笑道“急什么命里有时终须有,太仓促了要后悔一辈子的。”
他的脸色很泰然,目光静静的,便是在看布暖,也是恰到好处的自持。
匡夫人道“话是不错,总归着紧些好,省得老夫人挂怀。你那表妹还在府里,时候长了,耽搁了年纪
,到最后你不收房也不好意思。”
布暖颇意外,才知道知闲只要就留在将军府,舅舅就算不娶她,她一个侧夫人是跑不掉的。她暗自咋舌,原来都在算计。这是要有多爱,连做小都愿意
容与显然不愿提及,只潦草道“我不是菩萨,也没有救苦救难的慈悲。退婚时便让她爷娘把她领回去,是她自己不愿走,可不是我硬要留她的。”
布暖更吃惊了,知闲原来许给舅舅过,只是后来被退亲了。她又开始头痛,这事她好像是知道的。但什么时候知道的,却又渺茫无绪。
容与不愿继续这话题,转而道“我先头在街市上碰见了匡姐夫,正和几个朋友在斗鸡场上押宝。我打了招呼,在盐角坊里定好了雅间,请姐夫玩尽兴移驾,咱们过去同他会合。”
对布夫人道,“大姐夫衙门里我也叫人捎了信,眼下应该是动身了。姐姐准备准备吧,咱们给二姐姐接风洗尘。”
这是给匡家的面子,无论如何不好推托。布夫人无法,便对布暖道“你留下看家,快出嫁的姑娘了,到处跑也不成体统。”
布暖灰了心,怏怏道是。容与怒极反笑,原本他就是为了设法和她接近才定了今天的饭局,她不去,这番用心不是无用功么他转过脸去看布夫人,这个姐姐一向主意大,如今更是滴水不漏了。只是她的功夫要来防他,当真是差得远了。若不是瞧着布暖,区区几堵坊墙能奈何得了他他学学外头那些混账行子,再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凭他们布家夫妇或是蓝笙,都不在他眼里。
扇骨慢慢敲打着手心,他眼里有狠戾的光,“姐姐这是干什么要出嫁了,连娘家人也不要了再说感月也在,布暖不作陪,慢待了感月不好吧要么我先送你们过去,再折回来单独接她”
感月最机灵也没有,在边上撒娇耍赖着“姨母答应吧如濡姐姐不去,我也不去了。”
布夫人吃不住他“单独”
那套,万般无奈只得对布暖道“罢了,你回去换了衣裳一道去吧”
感月噢的一声欢呼,性急忙慌的拉她回房去打扮。各自的婢女伺候着抿了头,换了披帛和半臂,才相携着出了载止大门。
日头明晃晃地当头照着,今年胡风更甚,坦领开得尤其大,几乎到了齐肩头的位置。布暖生得雪白,称陶瓷金瓷青纱,愈映照得那脸纯净得耀眼。黑的眼,红的唇,淡施脂粉。站在那里俨然是一幅画、一盏明灯。
容与欣慰起来,连自己也觉得有点孩子气。他的女孩美得夺目,他心里这样骄傲
她在他的注视下更显羞怯,匆匆戴上幕篱放下皂纱。她们和母亲不同辇,他过来送感月上车,只伸手让她搭一下。其实本就有脚踏,并不算高。布暖自己牵了裙角,不需要借助谁也能上去。他踅身来搀她时,她反而禁不住起栗。
他总能避人耳目之余让她心跳加,母亲的高辇在前面,她们的车有围子,车门设在尾部,所以山头处就是个大大的盲区。他一手扶她的肘,另一只手圈过来半拢在她腰侧。他的掌心温热的,透过薄薄的雪缎印在她的皮肉上。她连脊柱都要弯了,突然眼泪汪汪的。好想跺脚问问他是什么意思,耍人没有个限度么她就是个弥勒佛,也要生气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