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 6（第2页）

过往太惨，不堪回。

也许是后来出了什么事，这人才会彻底变了样。

苏敛垂下眼，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故才会生。

“你好像很关心池妄。”

林衍安静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眼神里充满探究。

苏敛回过神来，重新裹回那层坚硬外壳，冷漠道“没有，只是随口一问。”

说完伴随着一声“tii”

，又补了一句“我十一点睡觉，大家早休息。”

言下之意很明显，晚上别瞎折腾。

暗中被威胁顾安久抖了一下按键盘胖手，乖巧调低屏幕亮度。

没办法，人家拳头硬，只能被迫向寝室黑恶势力低头。

苏敛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四人同寝，这会儿觉得头痛欲裂。

几个室友都够闹心，一个睡得不安稳脚撞得床架直响，一个呼噜声连绵不绝高低起伏，还有一个结结巴巴说着梦话，花样百出。

这运气，寝室夜间交响乐团都他妈让自己凑齐了。

断断续续被折腾了几个小时，苏敛盯着白得亮天花板，满脑子都是循环大悲咒。

一恍惚，莫名有点儿怀念那天跟池妄同住。那人睡相很好，一动不动，也没什么怪癖，一觉能到大天亮。

只是，他们现在这种半生不熟关系，同住一寝，也不合适。

再一想到那天早上醒来无比社死尴尬场景，还是不了吧。

苏敛掀开被子，轻手轻脚下了床，捻开书桌上小灯，把晚自习画重点快过了一遍。

六点五十，另外三人66续续起床，寝室开始慢慢热闹起来。

顾安久爬下楼梯，迷迷瞪瞪盯着亮着小灯“不会吧，你为了打赌这么认真挑灯夜读呢。”

“闹铃响了一晚上，睡不着。”

“是吗，我怎么没听见”

因为您就是闹铃本铃。

为了舍友之间友爱，他忍了忍，到底没说。

苏敛合起写满笔记习题册，进浴室洗了把冷水脸，对着镜子毫无感情机械刷牙。

镜面里反射出一张毫无血色脸，眼下一片青黑。

洗漱完毕，随意牙刷往杯里一扔，指向六点。

今日占卜，三四象限，不好不坏，勉强凑合。

要考试时候，校园里氛围总是处处弥漫着紧张。临时抱佛脚嘴里直念叨学生们从身边匆匆而过，急促脚步声忽近忽远，苏敛抬头看了眼天空，久违找到了校园生活简单充实。

好像穿越回来感觉，也还不赖。

进入考场，苏敛找到自己考位，不出意外果真在最后一个，前面好几个位置空着。

另外三人零散分布，他视线慢吞吞往旁边扫，池妄座位居然还在最靠前。

倒是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甚至内心毫无波动。

倒数第一和倒数第十有区别么没有。

考试铃响，池妄恰巧扭头看了过来，抓住某人偷看视线，两人隔着几排，目光碰触。

苏敛倒是没躲，只是冲他挑衅地挑眉，又用手点了点手上试卷，提醒昨晚打赌。

“加油。”

池妄撑着下巴，冲他做了个无声口型。

还挺尊重打赌对手。

“考试场上，不要交头接耳。”

监考老师是个年轻小姑娘，盯着这一屋子学渣，到底有些底气不足“也不要东张西望和作弊，你们逃不过监控法眼。”

教室里出零零散散哄笑，仿佛在恶意挑衅。

监考老师强行绷着脸，猛然拍了两下讲桌“安静，做你们题。”

苏敛心想，池妄应该不会堕落到考试还要作弊，这点儿信心他还是有。

阔别几年重回考场，意外感觉不算特别生疏。

笔尖刷刷写得飞快，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二十分钟，苏敛心情平静扣上卷子。

他靠着椅背观察四周，埋头睡觉，抓耳挠腮，鬼鬼祟祟，干什么都有。

唯有池妄，后背笔直，手上笔动得都快成了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