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合纵的雏型（第2页）

阿尔托莉雅陷入了沉默，她没有马上回答。诺克娜蕾也不催促，因为不需要阿尔托莉雅回答，她也知道答案。

不可能的。

无论是魔力的量、身体的体魄乃至于武装，阿尔托莉雅都只是下级妖精中最下级的。若不是诺克娜蕾与阿尔托莉雅相熟，诺克娜蕾肯定会认为阿尔托莉雅所谓的“预言之子”

只是招摇撞骗。

“其实还有另一种方法，你应该知道，博格特已经与我达成了合作。所以，阿尔托莉雅你可以来到我的麾下，你虽然不强，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

她叹了一口气，看向了吃完自己盘中巧克力后盯向阿尔托莉雅盘子的黑少女，诺克娜蕾亲眼目睹了对方从龙变为妖精的全过程。

察觉到了诺克娜蕾的视线，妖精米奈歇尔抬起头，但那双眼睛中却丝毫没有情绪的反馈。

“有兴趣留下来吗？”

诺克娜蕾对几人出了邀请。

阿尔托莉雅握紧了拳头，目光死死盯在了自己的拳头上。这一刻，她的确动摇了。

因为米奈歇尔豪迈的赴死而上涌的热血以及这几天顺利拉拽起的联盟，让阿尔托莉雅忘记了一件事。有些事并不是努力就能成功的，她太弱小了，以至于，完全解决不了灾厄。

喉咙仿佛被无形之手抓住，即便看到诺克娜蕾当着自己的面撬墙角，她也无法出声。

“我答应过了，要保护阿尔托莉雅。”

“承诺？”

“是嘱托。”

颤抖的拳头稳住，阿尔托莉雅的瞳孔中又有了聚焦。她想起了自己为什么而努力。

如果是生命的话，她早在卡美洛时就死过了一次。如今，每过一天，都是不可多得的奇迹。

如果是职责的话，她早便放弃了拯救妖精。她大可重新躲回康沃尔村，她大可去无名之森洗去记忆，完全无需理会所谓的女王和灾厄。

但那样一来的话，岂不是说，她那二十八天的旅途全部都白费了吗？米奈歇尔付出了时间、精力、情感、生命乃至于死后都不放心的努力，带着她的这一段旅途只是为了让她再次回到原点吗？

不，绝不是！

阿尔托莉雅因为用力拳头再一次颤抖。

她想要做的，是要去证明。证明自己是配得上米奈歇尔信任和这一段邂逅的妖精。

“跟着我的话餐餐巧克力都吃到饱哦。”

“唔……”

“喂喂！怎么提到巧克力就犹豫了！刚刚的气质到哪去了！”

阿尔托莉雅磨着牙挥舞拳头，在训斥完蠢龙后她又恶狠狠地瞪视向差点坏了她道心的诺克娜蕾：“你这个自大女也别太明目张胆了！”

“是你给下属的待遇太差了吧。”

诺克娜蕾冷笑：“不会是连待遇都没提过吧。”

“别胡说八道了。她们才不是我的下属，是因为相信我而支持我的同伴。既然我是预言之子，那么诺里奇的灾厄自然由我解决，我哪里都不会逃避！”

阿尔托莉雅毫不退让地盯着诺克娜蕾。

诺克娜蕾愣了愣，正当阿尔托莉雅以为是因为自己的冒犯而让对方丢了面子时，她突然出一声轻笑。

“阿尔托莉雅，我果然没看错你，你不愧为我唯一的对手。”

诺克娜蕾掩住嘴角，她回忆着刚刚阿尔托莉雅与她对视时闪闪光的模样，那种光亮即使是比起她也可以称得上是分庭抗礼。

须臾，她恢复了女王的端庄。

“既然如此，北方妖精不与死者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