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唇枪舌剑辩是非(第3页)
秦风边说边摇摇头,语气里满是厌恶,这让何朵看得很是生气。在她心里,范美阳就是她在连州以来最贴心亲切的姐姐,秦风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因此没等秦风说完,她就打断道:“你为什么要把人想得那么复杂呢?你这叫以己度人。任何误会的产生都源于沟通不当。你有疑虑,可以及时告诉我,告诉她。当面解开不好吗?非要这样积压在肚子里,积压成现在这副深仇大恨的样子!我们每天的工作不就是到处请教,到处学习吗?那么多机会,你有问题不问,却自己藏在心里。你这样不合适,时间越长越容易走歪,知道吗?”
何朵义正言辞说了一通,不仅没把秦风说服,反倒气的他连连叹气。见何朵终于把话说完,秦风才压住怒火缓缓说道:“这是个错误的事情,这群人都在做错误的事情,你把你的想法告诉他们,不就是暴露自己吗?这件事情的源头就是错的,你在过程中的链条上去解,怎么可能解得开?我的傻姑娘!”
“怎么着?你难道害怕他们扣你人扣你钱,把你揍一顿关起来吗?”
何朵气愤地说道。
秦风看何朵这阵仗,已然知道今天的谈话不会成功。延伸由凌厉转为无奈,随即变得漠然,沉吟半晌后,叹道:“你啊,被他们洗脑了。今天这话当我没说吧!”
();() “怎么能当你没说?你这人,聊天哪有聊一半的?不行!”
何朵急道。
秦风无奈地笑了笑,看着这个单纯的姑娘,语气不由变得轻柔起来,说道:“咱就说范美阳吧,我问你,她是你什么人?”
“我同学范倩阳的姐姐啊,在连州最照顾我的人。还有那一屋子的舍友,都是一起摸爬滚打的家人!”
何朵不假思索道。
“你啊——唉!”
秦风长叹一口气,点起一支烟使劲抽了起来。
“又抽烟,快要被熏成大烟筒了。说多少遍了,每天还抽这么多。”
何朵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想拿掉秦风嘴里叼的香烟。
秦风推掉何朵的手,表情又变的严峻起来,无奈地说道:“你就是太单纯了。一群人都在编织一个谎话,你又怎么可能找他们去解开这个谎言?范美阳是范倩阳的姐姐,不是你的姐姐,不然为什么让你休学了,却不让她妹妹休学?如果她妹妹立刻马上也休学过来了,不用你说,这件事情我保证再也不持怀疑态度!”
“你这就是强词夺理。人家一家人有一个在做不就行了?干嘛非要两姐妹都来做?再说就算倩阳想休学,她爸妈也不同意呀!”
何朵也无奈地撅了撅嘴巴,对秦风这钻牛角尖的思想很是无语。
“呵呵,如果这事就是他们说的天大的好事,你觉得她会不休学?你明知休学的话你会赚到几千万乃至上亿,你会不休学?就一年的时间,换一个亿万富翁。这笔帐你何朵会算,她们怎么就不会算了?”
秦风喝完了杯中的可乐,身子往后一靠,已经不想再说下去。
“这是人家的选择,你不要因为别人没有走和我一样的路,就去质疑人家的好意。哥,你一定要看到不好的,那你眼里当然全都是不好的地方呀!我明明看到的就是好,你为什么要引导我去凭空想象一些不好呢?”
看秦风不说话,何朵以为自己的话有了效果,赶紧转换语气,语重心长道:“你就是太封闭了,这里打不开,不愿意把自己交给别人。”
何朵指了指心口的位置,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的顾虑,但你试着换一个角度去看问题。哪怕就是换一点点,也许你就会发现,这事情里可能有很多你没看到的面呢?”
秦风掐掉抽完的烟,笑道:“算了,咱俩谁也说服不了谁。其实跟你聊这些之前,我就知道大概率会是这样的结果。”
何朵看着秦风,一下子不知如何继续,下意识地问道:“那你既然不相信,为什么不走呢?”
“为了你啊。”
秦风摇头笑道。
“为了我?”
何朵心里一暖,语气瞬间软了下来:“我只是你的干妹妹,又是成年人,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不用你这样牺牲自己。”
“话虽如此,可谁让你喊了我一声哥呢?你既喊了我哥,我就得担起哥哥的责任。你这么天真单纯,我真不想看到这么美好的你,日后被这样一群人给带偏了。”
何朵嘴巴一撅,愧疚和感动交杂在一起,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我就知道,这话一说你肯定会哭,唉,真的是,好啦!”
秦风叹一口气,伸手擦掉了何朵的眼泪。
“你这样,会让我觉得好对不起你,哥。”
何朵抽噎着。
“你不需要对不起我,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要走随时都能走,但是我不能走。我走了,你怎么办?”
秦风语气温柔无比,可一字一顿都满是无奈和负重。
“可是,我还是觉得你想偏了。这件事情的根源还是对于这件事的判断,如果咱俩谁也说服不了谁,那要不你跟美阳姐聊聊呢?她那么善解——”
何朵始终觉得是秦风多虑了,她希望秦风可以解开心结。
但是话没说完,就被秦风烦躁地打断道:“不要跟我提她!我说你呀!人家说你两句好话,给你一颗糖,你就觉得人家是观世音菩萨了。”
何朵也再次怒气上涌,急道:“你怎么能这么想别人?你的心思怎么这么黑暗呀!我说不过你,你自己慢慢坐着吧!”
第一次正式交心的聊天在何朵的甩手离去下中断。秦风叹了口气,一路小跑着追上何朵,哄了好半天,才让何朵撅起的嘴巴缓缓降了下来。
此后两人只要一独处,就会对眼前这份“事业”
的好坏争执不休。何朵答应秦风不把聊天内容告诉任何人,这才有两人之间持久的辩论。这场辩论一直持续了一年,激起两人之间大小不断的磕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