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第2页)
“早上过来时,恰巧听到一位妇人当街哭诉,听闻是家人被河坝压死了。”
韩夫子撩起衣袍,尖沾了沾墨继续在纸上飞的写着。
谢行俭抬头,察觉韩夫子了然的模样,心中一凛,试探道,“河间郡靠近长河,这下修的河坝又塌了,不知又要死好多人”
韩夫子眉头蹙起,扔下,冷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老夫最厌恶的就是磨磨唧唧之人。”
谢行俭赶紧弯腰赔罪,飞快的道,“学生惶恐。”
“学生家兄以及赵广慎的大伯都在河间郡修河坝,来此想询问先生河坝坍塌到底是何原因”
以及林水村的人可有受伤的,他大哥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谢行俭心里叹气,古代太不方便了,在现在一个电话就能搞定的事,放古代得花一两天。
“担心家人安危”
韩夫子叠好书信,眼眸低垂,少许脸色慢慢正常起来,“放心吧,河间郡的郡守统计出的伤亡名单中,涉及咱们平阳郡的唯有一人。”
说着,顿了顿,“应该就是你之前听到的那妇人家的。”
谢行俭闻言心下一顿放松,韩夫子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平阳郡死伤虽小,可河间郡的百姓丢了性命的足有十余人,这些明明可以避免”
想到还有学生在,韩夫子没好气的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还不回学堂温书”
谢行俭讪笑,溜了出来。
屋外急的来回走动的赵广慎见谢行俭一脸轻松的走出来,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
不过赵广慎还是迎上去,两人一起往学堂方向走,边走谢行俭边向赵广慎转达韩夫子说过的话。
赵广慎小孩心性,压根没怀疑谢行俭为何找夫子就能了解到河间郡的事情。
当然,谢行俭自个都说不清,凭第六感吧。从他见到韩夫子的第一眼时,就感觉韩夫子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教书先生。
书房里的韩夫子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揉了揉鼻子后无甚在意,接着捧着茶水翻看学生临的大字。
大多数写的画七扭八扭,好多字呈现出来的就是一团黑点,韩夫子也不恼,笑着一本一本的往下翻。
轮到谢行俭的,韩夫子笑一滞,上面的字说不上好,但好歹写出了形状,简单的字临的相当不错,那些画稍多的就有些差强人意。
韩夫子沉吟片刻,想了想,在书头批了个甲。
书房生的事,谢行俭当然不清楚。
上完功课后,他麻溜的收拾好书箱回到了家,刚想跟他爹说说河间郡的事,不料他娘说赵广慎的爹赵叔来了,他只好回到房间临起大字。
今日韩夫子没教课,布置的大字还是和昨天一样,只昨晚他把这些字写了好几遍,今日再写时,竟觉得度快了许多,几十张大字没多久就临完了。
谢行俭写完功课进堂屋时,赵高头还在,谢行俭喊了人后就乖乖的坐到一旁。
“长义哥,是这样,你家小宝还有我家山娃几乎天天都要往镇上跑,总是借村长家的牛车不太像话。”
“我寻思着,咱俩家合买一头牛养着,早晚接送娃儿上学,平时就赶它下地干活,长义哥你说呢”
谢长义点点头,在小宝没读书的时候,他就想买头牛回家,无奈囊中羞涩。
家里前两年的银子用去建了房,就这几年省吃俭用的存了些。……
家里前两年的银子用去建了房,就这几年省吃俭用的存了些。
钱都是他婆娘王氏存着的,具体有多少他真没个数。
“买头牛回来当然好,咱俩到时候轮流赶着去镇上,只这牛,我瞧着镇上都没得卖,得到县里,县里有没有都不好说。”
赵高头点头应“是”
,“要买去县里看看,有是好事,碰不到就要多花功夫打听打听哪里有的卖。”
“是不好办。”
谢长义说出他的顾虑,“我担心手头不够。”
“村长家的那头牛买了五六年了,听说花了23两,当时把我吓一跳,这不吃不喝一年也攒不够这么多啊。”
“今年买,铁定更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