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巧诈花奇安(第1页)
忽明忽暗的阎王殿里,阴森森的风刮过,带来一阵阵凄厉的叫声,伏在地上的一团像人的影子抖动了几下,然后慢慢地爬了起来,拖动了他脖颈处铁链的声音,那声音夹杂在那凄厉的叫声中显得刺耳之极,那人正是原本该睡在自己起居室里的花奇安。
只见花奇安刚刚爬起来,又被铁链拉拽了一下,整个人立即“啪嗒”
一声响,就五体投地的摔在了地上。
花奇安似乎没有痛感一般,又挣扎着坐了起来。他先是抬头看向前方,当他透过薄薄的迷雾看见殿中高坐着的犹如民间庙宇里和说书人眼里的阎王时,吓得一激灵,浑身不受控地颤抖了起来。
接着他又看见了阎王座下站着的判官,满脸虬髯,怒目圆瞪犹如铜铃般;接着就是牛头马面和几个面目狰狞的小鬼;接着就是那凄厉叫声的来源处。
原来在大殿的不远处有两个并在一起的大大的带着尖刺的辊筒,两个小鬼正将一个披头散的人从辊筒中间塞进去,辊筒两边又各站着一个小鬼大力的摇动着辊筒,辊筒中间的缝隙就像一张嘴似的将那人吃了进去,等那人再出来时已经被挤成了血淋淋的纸片人,接着那纸片人慢慢地又膨胀起来恢复原样,又被小鬼押着从辊筒中间碾过,那人的叫声凄厉刺耳,犹如夜枭。
花奇安一时之间吓得屁滚尿流,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是铁链砸在地上的清脆声响又让他反应过来自己原来是被铁链拘拿的囚徒。
他又颓然坐在地上,伸手刨开挡住视线的头,顺着铁链他又看到了牵着铁链的是一个一脸凶相的黑无常,他的长帽上还有"
天下太平"
四个字。
花奇安想要大叫,可是嘴唇就像被黏住了一般无法张开,喉咙咕噜着就是无法出声。
“下面是何人?为何见到本王不下跪?”
头冠的流苏虽然遮挡住了阎王的面部表情,但阎王的声音似乎带着刺骨的寒气。
花奇安立即吓得“咚”
的一声跪倒在地,脑袋伏在地上不敢动。
“禀告王,此乃青石镇的花奇安!”
黑无常声音平平地答道。
“判官,查查此人是否阳寿已尽?生前可有孽债?”
判官打开生死簿,隔了一会儿说:“花奇安,年四十九岁,其母是临县的一个暗娼,其父不详。”
“此人六岁流浪到青石镇后被一对贫穷的老夫妻收留,最后落户青石镇。此人从小就顽劣不堪,品行不端,赌博、偷窃、抢劫、调戏良家妇女样样都沾,可谓是五毒俱全!二十五岁的时候入赘永利粮行的徐家,娶徐方妍为妻。永利粮行老板徐永利去世后,又架空永利粮行的新老板徐方妍,然后取而代之。”
“嗯,人之本性贪婪倒算不得什么!”
阎王点点头,似乎不耐烦地说,“如果没有孽债就早早放回去投胎吧!”
花奇安一听,立即嗑头,正要谢谢阎王的慈悲,谁知道那判官又不紧不慢地说道:“此人不光有孽债,而且还积了很多孽债!”
“什么?”
阎王声震如雷,吓得花奇安又是浑身一震,冷汗直冒。
其实花奇安刚刚从阎王殿里醒来的时候,还没来得产生怀疑,就被黑无常拉着铁链摔在地上的行为给吓到了,因为他现自己居然丝毫没有疼痛感。
什么人没有疼痛的感觉呢?他的大脑里当时只有:死人或者是死人的灵魂!
接着他又听到判官拿着生死簿说他的身世时,他的怀疑就彻底消除了。
因为花奇安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的母亲是个暗娼,因为那太丢脸了!
他六岁的时候就从临县流浪到了青石镇,后被一对贫穷的老夫妻收留并落户,因此青石镇的人一直都以为他就是出生于此的本地人,这一段经历如果不是判官说起,他自己几乎都要忘记了。
所以当花奇安听到判官说他积了许多的孽债时,他才真正的开始感觉害怕起来。
判官很满意的看着他身体犹如筛糠的样子,然后继续不紧不慢地说:“此人在永利粮行当家的时候,不光哄抬米价,还在米里掺入霉的陈米和沙土,以次充好,缺斤少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