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耻痕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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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友(第3页)

庄周梦蝶:“沾亲带故嘛。”

钱本草:“另外两个没有关系?”

庄周梦蝶:“没有,但也算熟悉。”

钱本草:“你去上海五年,这五年内死了几个人?”

庄周梦蝶:“我想想啊。六个。”

钱本草:“五年死了六个人,一年一个还多一个啊。这么说来,这三年死了五人,也差不多啊。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庄周梦蝶:“那六个人只有一人和我沾亲带故,其他都没关系。但这三年的五个人,有三个跟我沾亲带故。”

钱本草:“那六个人你熟悉吗?”

庄周梦蝶:“不怎么熟悉。”

钱本草:“这五个人你熟悉吗?”

庄周梦蝶:“亲戚的都熟悉。二叔公是我的小学老师,可是我从上海回来后,只见过他一次。太奶奶我也只见过两次,哦,她我不熟悉啊!很少来我们家吃饭。姨姥爷小时候很熟悉,初中以后不怎么见面了。”

钱本草:“有没有可能,他们在你回来后才去世,是不是上天让你回来见他们最后一面?”

庄周梦蝶:“可以这么想吗?”

钱本草:“不行吗?”

庄周梦蝶:“或许可以。这样想心情好很多了。哦我刚才说错了,是姨姥爷,是外婆的妹夫。不是舅姥爷,我是少数民族,在屯子里不讲汉族话,文化也不行,说错了。”

钱本草:“没事。我问你啊,屯子里有几个不是沾亲带故的?”

庄周梦蝶:“我想想。好像没有几个不沾亲带故的。”

钱本草:“是吧,所以说啊,谁死了,都是你沾亲带故的亲戚。”

庄周梦蝶:“或许是这样。”

钱本草:“你也去跟他们守几个晚上吗?”

庄周梦蝶:“我不去。”

钱本草:“为什么?”

庄周梦蝶:“我常年不在家,母亲迷信,不让我去,有的人家也迷信,去了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是怪我的。所以不去为好。”

钱本草:“这样啊。”

庄周梦蝶:“其实这样最好,因为我根本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