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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教你日理万姬(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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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阿月(第1页)

从那一天起,司马沅再也没踏足过西阁。

他住在处理政事的东阁,可依旧上朝,下朝,去谢如卿那儿学文,去沈南风那儿学武,按照明月辉曾经既定的步走走。

世家朝臣关于采选的催促如雪片一般飞来,堆满了案桌。

司马沅同意的那天夜里,曾找到沈南风密谈,又遣人给明月辉送来一封信。

当时明月辉正准备睡觉,反正最近也没人要她辅导功课,也没人要她督促写模拟卷,更没人像只大狗狗一般拱着她要甜头了。

殿下殿下“陈凉真不明就里,只以为司马沅与明月辉闹了别扭,所以当收到司马沅的人从东阁送来的锦帛过后,欢天喜地地呈了过来,“陛下那边送来的,要您马上看了送回去。”

明月辉穿着深衣,揉了揉眼睛,她的心底其实冒出了一丝期待的,这点期待连她自己都没现。

她知晓司马沅在和她闹别扭,那是一种无可奈何下的别扭,一种徒劳的挣扎。

他会有后宫,一定会有的。

他这种毫无根基的白板天子,在这个时候除了夹着尾巴做人,别无他法。

他的能力与权势,还不能支撑他做出不要后宫,这一违逆世家,也背驰天下的决定。

可明月辉的内心深处,依然冒出了那一点点自己都没觉的期待,期待着,他他能再坚持一下一下下他孤独的执拗。

明月辉捻开了那一绢帛,上面紧紧写了一行字问她对采选之事有何意见。

当看到这行字的时候,明月辉心中燃起了一个悲凉的想法,或许,这是司马沅这辈子最后一次向她询问关于采选后宫的事了。

她揽衣而起,走近案桌,捻起笔,沾了些墨。

窗外月亮有些远,照得宫城破旧而孤独。

远处有泠泠水声,这是江南的宫城啊

明月辉迟迟不肯动笔,她的眼睛闭上了很久,又终是睁开,颤着手,在锦帛上端端正正写了一个字

可。

他问她,对采选的意见。

她从一而终地答道可。

她知道,他在期待着什么答案。就算她有一点点的彷徨与不舍,他都会重新回到西阁。

即便最后还是要采选,还是得开后宫,他也会高兴于明月辉的答案。

可明月辉还是这般决绝地写下了这个字。

这是她作为玩家粑粑的职责,另一方面,她无法做到明知不可为,却掩耳盗铃。

那一夜,明月辉的寒症又作了,棉被裹了很多层,甚至有两床还是专门塞了鸭绒的。

还是冷,冷到刺骨。

身旁的位置空了好久了,或许以后再也没有一个在她寒症作的时候,为她暖手暖脚的人了。

他会睡在别的女人的床铺,拥着别的女人入睡。

他会对那个人,干尽对她做过的任何事,他的执拗、稚气与霸道,再也不是对她一个人专有的了。

一旦习惯了一个人的存在,就很难再适应他的离开。

明月辉想,自己是舍不得司马沅的。

直到他突如其然地离开,她才意识到,一直以来,并不是她单方面自以为对他好的付出,他也一样,他纵容着她的任性,那样努力地为执行她的计划而付出。

她失眠了一整晚,直到第二日,新皇的一纸敕令吵醒了整个江南大地。

新皇后宫凋零,子嗣单薄,即日起,采选良家女子入宫,充实后宫,延绵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