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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规矩,自萧氏皇族中选中了先帝的堂弟中,最年长的一个,便是他的父皇萧崇寿。
而如今东宫党党魁齐慎,便是当初曾经支持过他父皇继位的功臣。
父皇就是再喜欢他这个次子,也不可能越得过森严礼法——至少,他父亲不是能事事力排众议、一意孤行的性子。
他不喜欢这样。
在他看来,若是做了皇帝还要这样时时处处被压抑,那还不如不做。
他想要的东西,必得单刀直入,不管不顾地夺过来,根本不必像他们那样绕弯子。
只是郑皇后似乎总无法与他想到一起。
她坐在远处,出身地回味着儿子方才的话,已不知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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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少阳殿,萧元琮正与靳昭议事。
方才,在前庭时,同其他东宫属臣一起,已先说过吴王归来的事。
听闻吴王在西北巡防时,给徐胜提了许多布防良策,以至于徐胜连着从边陲送回两道奏疏,一述边防多年积弊与改革之策,二赞吴王才能斐然,在边关不过月余,便令将士们心服口服,敬佩爱戴。
有这样的结果,他们并不意外。
萧琰自小便喜读兵书,加之身强体健,常年同军中子弟往来,在军务上,一直深受朝中许多武官们的喜爱。这番代天子巡边,自然也是做足了准备去的。
眼看他在军中威望日盛,尽管未直接掌哪一处兵马,但照这样的情形,也不知私下同哪些地方将领有所牵连。
有好几位幕僚都以为,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让吴王尽早成婚,前往吴地就封。
按照大周的规矩,亲王成年后,便要就藩,不能长留京都。
只是圣上宠爱皇后母子,前几年一直以次子年纪尚小,帝后难舍为由,将吴王留在身边。如今吴王已至弱冠,圣上又以其尚未婚配为由,继续留在京都。
如今,他们想要逼圣上遣吴王就藩,便得先让吴王成婚。
萧元琮对此位置可否,他以为,此刻亦应警惕南衙守备军。
武成柏已生异心,身为南衙守备军大将军,即便不能为东宫所用,也绝不能是同郑家有瓜葛的人。
幕僚属臣们亦深以为然,只是一时尚未商议好到底要如何行事。
临散时,萧元琮特意叫住靳昭,单独带至少阳殿说话。
“方才的事,你如何看?”
长案边,萧元琮亲手点了香,倚在榻边,示意靳昭也坐下。
“臣以为,诸位前辈同僚所言皆有道理,吴王留在京都,已成东宫心腹大患。不过,是否眼下要令其成婚出京,臣稍有怀疑。”
方才有七八名东宫属臣在,他不欲与人争论,便将想法按在心头,眼下只有萧元琮在,方能直抒胸臆。
“何解?”
“吴王在军中有威望,自少年时起,便常由圣上许可,出京都游历,结交诸多地方将领,若许其离京就藩,照大周律,便要建立府兵,虽只万余人,难成气候,但若与别的地方将领联合,便成了放虎归山。”
他早注意到了,属臣们提议要将吴王送出京时,萧元琮并未点头,想来也有这样的顾虑。
“不错。”
果然,萧元琮听罢,终于点头。
靳昭见状,这才继续往下说:“臣以为,眼下最紧要的还是该解决南衙守备军大将军这个位置,京都核心,不容一丝缺漏。”
“嗯,孤的心中已有何时的人选。”
萧元琮执起案上一把骨扇,扇尾在掌中一下一下轻点,“阿昭,你可愿替孤担起此任?”
靳昭一怔,猛地抬头对上萧元琮含笑的目光。
“臣资历尚浅……”
他喃喃地说。
意外之余,亦渐渐了然。太子长居京都,在朝中的嫡系亲信,皆是以齐慎及其门生们为主的文官,身边可安放在军中之人不多,个个都在紧要的位置上,能掌管京都守备这样的要缺的,屈指可数。
“孤信你。”
萧元琮但笑着说。
靳昭沉默一瞬,起身下拜,眼神晶亮:“臣一切听从殿下的安排,只要殿下需要,不论去哪里,臣都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