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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黑衣人撩起衣摆,露出身?侧的一块黄金腰牌。
月光下的腰牌闪烁不定,色泽纯净。
华瑶和?谢云潇见状,当即命令属下停止追击,眼看着黑衣人及其同伙消失在?苍茫夜色中。
直到此时,华瑶才放出信号烟,传唤京城拱卫司的士兵护驾。她知道拱卫司不会尽职尽责地保护她。这信号烟无非是?走个过场,让京城官兵的面子好?看些。损了京官的颜面,那就是?损了父皇的颜面,此般浅显的道理?,她当然再明白不过。
但她今晚先后被偷袭了两次。
她的几?个近身?侍卫都受了伤。
她心?头憋着一股窝囊气,再也没?了寻欢作乐的兴致。
临睡之前,华瑶愤怒地咬住被角,心?中暗想,总有一天,皇帝和?皇后都要以身?偿还这一笔又一笔的血债!
“行了,别咬了,”
谢云潇轻轻扯动被子,“我依照你的吩咐,派人给谢家传了信。夜袭皇族是?京城大案,往后几?日,你免不了四处奔波。既然皇帝暂未出兵,今晚你安心?睡吧。”
他把长?剑放在?床侧,从?她身?后揽住她的腰。她一言不发,他又亲了亲她的脸颊。
华瑶命令道:“再亲一口。”
“算了,你已经累了一天,”
谢云潇推却?道,“别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华瑶听信谢云潇的劝告。她“嗯”
了一声,不再讲话。
不久之前,谢云潇还在?杀人见血。而现在?,帐内没?有一丝血腥气,温香软玉抚慰了他的燥烈。
枕边盈满玫瑰的清香,华瑶更像是?玫瑰凝成的花妖,引人深陷纷纷扰攘的红尘。对于谢云潇而言,这世间的功名利禄,恰似幻梦生花、浮云落影,皆是?虚无缥缈的妄境。但华瑶是?如此这般的生动活泼,从?他十五岁起,勾挑他顷刻万念。
他深知此身?已被情丝牵绊,只盼终有一日能与她心?意互通。
华瑶摩挲着他的手指骨节,忽然问:“你知不知道,嘉元长?公主的驸马是?怎么死的?”
谢云潇道:“凌迟。”
“确实,”
华瑶转过身?,面朝着他,“他的罪名是?结党谋叛,仗势欺人。”
谢云潇的声调依旧平静:“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你现下有何计策?”
华瑶按住他的肩膀,使他平躺在?床上。
她紧贴着他的耳朵,悄悄地说?:“我思前想后,为今之计,只有利用二皇子高阳晋明。父皇准许我住在?兴庆宫,而晋明还被软禁在?嘉元宫,要知道,父皇对他的宠爱,向来?是?远胜过我的。可现在?呢,父皇迟迟没?有解禁他,萧贵妃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既然如此,我应当再为皇兄添一把火。”
谢云潇猜测道:“祸水东流,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