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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第27章

谈夷舟够听话,解奚琅不让他去,他就真不去了,白日里因为有郭沛在,谈夷舟索性留在院里练武,累了便进屋休息,等到夜深后,他才出门去寻解奚琅。

一晃好几天过去,比试初赛到了尾声,轮到解奚琅上场了。解奚琅运气不错,抽中上午场,这天谈夷舟没再闭门不出,反倒早早出了门,径直去了比武场。

解奚琅上场比试,谈夷舟说什么都要过来看的,只是有郭沛在,他若贸然过来,必定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若就他一人,有麻烦便有麻烦,谈夷舟并不怕。可多了个解奚琅,谈夷舟就不想有麻烦了,他不想坏解奚琅事。

于是在解奚琅比试前,谈夷舟每天会抽一个时辰出门去看比试,这样等解奚琅比试他再出门,就没那么惹眼了。不过郭沛未必会信,尤其在知道上午场有上次与他同行的人后,郭沛定会心生疑惑,只是谈夷舟并不怕,找不到证据,郭沛再怀疑也没用。

解奚琅今天没戴帷帽,该用面具遮脸,他一身劲装,腰封紧束,显得解奚琅腰细腿长,谈夷舟坐在观看台上,见此,眼神暗了暗。

作为沧海院大师兄,解奚琅出名的点有二,其一是天赋好武功高,其二便是长得好。从前解奚琅最爱折腾自己头,簪子多到妆奁装不完,每天起来都好收拾得漂漂亮亮才出门,如今解奚琅头虽然变短了,他也不用簪子了,可他五官优越,饶是脸被面具遮住了大半,解奚琅一上场,仍收获了不少欢呼。

谈夷舟一边开心有这么多人欣赏师哥,一边又控制不住拈酸吃醋,想让大家闭眼,不准他们再看解奚琅。

但很快谈夷舟就顾不得这些了。

解奚琅抽中的对手叫凌不悔,来自峨山,是峨山派的大弟子,也用的剑。凌不悔是个孤儿,幼时被峨山派掌门所救,四岁便跟着掌门练剑,二十多年下来,凌不悔已经是峨山派新一代里的第一人了。

凌不悔穿了一身青衫,头用竹簪别好,她右手握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自报家门道:“峨山凌不悔,请赐教。”

解奚琅回礼,没有说名字。

凌不悔等了一会,看出解奚琅没有要再开口的意思,也没有再等,轻点地面,跳到空中翻了个滚,便握着剑刺向解奚琅。

解奚琅反应迅,抬起手用剑挡住凌不悔的攻击,剑身相撞,出当当声响。一击不中,凌不悔收回手,又极快地攻上去,解奚琅像有读心术一般,凌不悔使出的每一剑都被解奚琅挡住了。

凌不悔脸色微沉,步步紧逼,解奚琅一边迎击,一边后退,眼见就要退到比武台边缘,解奚琅没有再一昧的防守。解奚琅手上用力,一剑挥开凌不悔的剑,解奚琅力大,凌不悔手腕震得麻。

凌不悔连退好几步才停住,解奚琅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执剑刺来,凌不悔立马竖起剑,挡住解奚琅的攻击。剑尖戳住剑身,凌不悔的剑弯成了弧形,她一个转身,避开解奚琅的剑,反手就要刺回去。

解奚琅早有准备,他身体后仰,躲开凌不悔的剑,凌不悔蹙眉,握剑往下砍。解奚琅表情未变,将剑抵地,借力直起身,手腕转动,剑被他使出了虚影。

看台上的谈夷舟看到这一幕,搭在腿上的手不自觉握成了拳头,死死地盯着解奚琅看,生怕他一眨眼就会错过精彩的对决。

谈夷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厉害的,刚拜入沧海院时,他是弟子里垫底的那个,后来有幸认识了解奚琅,得他教导,谈夷舟功夫才慢慢变好。解奚琅和院里的掌教不同,他不会从用剑讲起,而直接给了谈夷舟一把木剑,让他先挥够一万下。

“剑术,讲究快准狠,剑不快不准不狠,则攻击力低,那剑无异于一堆破铜烂铁。”

解奚琅走到树下坐好,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边喝边道:“你先挥一万下,等将剑拿稳了,我们再往下学。”

于是那之后,谈夷舟在完成必要的学业后,就立马去解奚琅院子里劈剑,解奚琅则坐在树下,或喝茶或看书,等谈夷舟完成了任务,也到了晚饭时间,然后解奚琅会叫谈夷舟去吃饭。毫无疑问,劈剑是无聊的,谈夷舟也心里疑惑,想不明白解奚琅为什么要让他这么做。

谈夷舟感激解奚琅伸出的援手,故终使他有很多事想不明白,他也不会非要弄清楚。解奚琅让他做什么,他老老实实做就是了。

在解奚琅的教导下,谈夷舟武功越来越好,小考成绩也一次比一次好,后面他更脱颖而出,被掌门收为亲传弟子,成了解奚琅的亲师弟。谈夷舟愈来愈强,不仅同批弟子里没人是他的对手,甚至一些师哥师姐,也打不过他了。

除了解奚琅。

之于旁人,谈夷舟已经够厉害了,可之于解奚琅,谈夷舟却总差那么一点。只是谈夷舟并不介意这样,解奚琅可是他师哥,师哥比师弟厉害很正常,谈夷舟开心于解奚琅比他强。

谈夷舟没有大的梦想,他既不渴望名扬天下,也不奢望有多大成就,谈夷舟只想待在解奚琅身边,解奚琅去哪儿,他就去哪儿,解奚琅要做什么,他就陪解奚琅去做。

这成了谈夷舟的人生信条,那几年里他一直笃信这个信条,事事以解奚琅为先,有好好练习剑术,希望有一天能成为像解奚琅一样厉害的人。

天下任何事情,初学者易进步,等到有一定成绩后,进步的度就慢了下来。谈夷舟俗人一个,自然也避免不了一点,但他足够勤奋,突破了这个桎梏不说,剑术更成为沧海院解奚琅下的第二人,可教他剑术的人却突然“死”

了,这让谈夷舟如何能接受?

纵使谈夷舟已经和解奚琅重逢,知道他没有死,只是忆及往事,谈夷舟仍觉得心如刀割。

谈夷舟用力抿了下嘴,从回忆里抽身,压下心中的不快,抬眸往比试台看去,只见解奚琅飞到半空,双腿劈叉,剑用力往下挥。

凌不悔双眼圆睁,连退数步,表情狼狈。

见此,谈夷舟眼里的不快散去,转换成淡淡的笑意,别说凌不悔本就不够强,根本不是解奚琅的对手,光看解奚琅如今的身手,哪怕谈夷舟上去,他也打不过解奚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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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比试激烈,山顶议事厅的气氛却格外压抑,许久过去,仍没有人说话。

“谈夷舟行踪正常,每天除了出门看一会比试,其余时间全待在院子里,没看到他和谁有来往。”

郭沛左右看了看,打破沉默道。

韩不见接话道:“所以我们误会他了?那天谈夷舟身边的人不是解奚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