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第1页)
大片深蓝与暖橘渐变的天空下,顾祈安又一次对上了戈尔亮的银灰色眼瞳。
复杂的情绪瞬间蜂拥,在炽热向下靠近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感受到了黑狼落在自己腹部绒毛上的鼻息。
从帮助小雪豹清洁毛开始,戈尔就知道以小雪豹那古怪的嫌弃劲,即便是进入了情期的早期阶段,也不会低下脑袋去舔自己的###。
不过没关系,戈尔想,他会为自己心爱的小豹子代劳一切。
所以,他的小豹子只要躺着享受就好。
黑狼的舌面最初的落点是在这头成年雪豹的腹部,舌头上粗糙又细微的凸起卷着短短的绒毛一点点向下,最终辗转到更隐秘的位置。
只是很轻微的舔舐,但初初长大的顾祈安还是忍不住有了更为明显的感觉。
人类的羞耻心作祟,这只刚刚成年的雪豹有点想合拢自己的后肢。
但戈尔则习以为常,他习惯性压制住了小豹子的动作,俯身低头,精细又温柔。
嗯……虽然春天还没有彻底到来,但属于豹的春天,已经来了。
喉咙里有些黏糊的哼唧声断断续续在这片黄昏下飘得更远,仰躺在野猪皮上的成年雪豹睁着一双湿漉漉的漂亮蓝色眼睛,倒映出整片天空的颜色。
他的尾巴牢牢缠在黑狼的后肢,一会儿松、一会儿紧,偶尔会因为感官刺激而来回拍打对方结实的后腿肌肉,以提醒戈尔到底应该是如何去拿捏力道。
而戈尔向来善于去感知这只小豹子的任何变化。
他做得很好,比对待自己的时候仔细一千、一万倍,似乎知道那里的脆弱,因而也乐于用自己的全部耐心与温柔去对待。
……
裸岩山体的半山腰上,在那被黑狼和雪豹当作是“石床”
的石壁角落,小竹筐里插着一截前几日才替换的新鲜松枝。
即便是冬末,这松枝依旧绿得厉害,只是比起春夏的翠绿而更加深沉、灰暗,像是从青年走向了更加稳重的中年,沉淀着浓绿,缀着一枚圆鼓鼓的松果立在那里,偶尔会因为雪豹尾巴甩过来时的风动而颤动。
傍晚时分,太阳下落的时间很快,尤其是在冬天的时候,天黑度加快,不过十多分钟,原本涌动在西方的橘红就一寸一寸被深蓝色的天空所吞没。
当天边的最后一缕薄光彻底消失时,半山腰“石床”
上的野猪皮子被蹭着出现了很多褶皱,剐蹭着几缕来自雪豹深山的灰白色短绒毛,那条长长的尾巴也晃动着,似乎找不到具体的落点——
最初这条生长着黑色圆环状花纹的尾巴本是缠在黑狼后肢上的,一松一紧地盘绕着。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雪豹那略微尖锐的嗷呜声后,那条尾巴泄了力道,软趴趴从狼的后腿落了下来,只没精打采地瘫在石面上;偶尔翘一翘末端,掀起一阵柔和的小风,又被垂落而下的狼尾巴蹭着,最终彻底躺平。
等半山腰那断断续续的微弱哼唧声彻底消停后,眯着眼睛、仰躺着瞧了许久太阳下山,以及星星出现的小雪豹短短喘了口气。
成年雪豹情期时的腥味依旧萦绕在他的周身,顾祈安撑着脑袋轻微抬头,恍惚的视线下落,便瞧见了慢条斯理舔过牙尖的黑狼。
然后,豹豹的圆耳朵爆红,隔着一层绒毛都能看到那柔和的浅红遍布在满是毛细血管的耳廓之上。
太、太过了……
这只白白净净的雪豹几乎没怎么弄脏自己,全部功劳有赖于黑狼周全的照顾与服务——
不论是略窄的吻部还是粗糙滚烫的舌面,这一切为性成熟初期的顾祈安保证了最基本的干净,只需要再稍微舔舐着清理一下周边濡湿的毛,便已经足够了。
而此刻,细心又温柔的戈尔正准备给他的小豹子进行下一步的清洁工作。
他总是很贴心。
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灵魂都烧起来的顾祈安眼睛一闭,彻底躺平了,他觉得自己需要时间来消化一下。
落在绒毛上的舔舐感很清晰,但顾祈安的大脑却有些放空。
有些小满足和小舒服,但却谈不上纾解后完完全全的餍足,与人类的感官差距很大,不至于夸张到“舒服得要死”
,只能说有快乐,但没那么多。
顾祈安在心里幽幽叹了口气。
纪录片诚不欺我也。
在自然界,绝大多数的动物交配只是单纯地为种族繁衍,因此他们很难与人类一般感受到这项运动中的快乐与愉悦,只有那么一小撮物种能从繁衍行为中感受到“快乐”
,比如海豚、猿类,以及猫、狗、马等[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