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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3章

张献忠就朝廷意欲招降他们之事与李定国等人商议起来，营帐内的气氛显得颇为凝重。

张献忠皱着眉头，一脸烦躁地说道：“朝廷这时候来招降，真当我是好糊弄的？可如今这局势，也不得不仔细掂量掂量。你们说说，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李定国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陛下，依我看，咱们得慎重。”

“您看那李自成，之前何等威风，可最后还不是落得个兵败的下场。”

“如今若是朝廷说的都是真的，他们先把田见秀和高一功那些人招降了，那陕西那边的威胁可就没了，朝廷就能腾出手来，集中精力对付咱们了。咱们在这川蜀之地虽说也有几分势力，可要是朝廷全力围剿，怕也是吃不消。”

“李将军说的没错。”

刘文秀也紧跟着点头，面色凝重道：“此事确实得慎之又慎。咱们这些年与朝廷对抗，可朝廷毕竟底蕴深厚，如今又有这招降的手段，咱们不能贸然行事。”

其他几位将领也纷纷表示赞同，都觉得此事不可轻视，得好好权衡其中利弊。

汪兆龄在一旁听着众人的话眼珠转了转，等众人都说完了才缓缓开口。

“诸位说得在理，不过依我看啊，咱们要是不想被朝廷的人剿灭在成都，不想功败垂成，刚刚那张煌言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

“咱们如今唯一的路，怕是只有跟建奴联手了。建奴如今势头正盛，若是能与他们合作，咱们可就多了一份助力，朝廷想要对付咱们，必然有所顾忌。”

他这话一出，立刻遭到了李定国和刘文秀等人的强烈反对。

李定国眉头紧皱，面露不悦地说道：“此事陛下早已说过不必再提！”

“汪兆龄，你三番五次怂恿陛下与建奴联手，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就是！”

刘文秀的脸色也随之冷了下来，声音沉沉道：“与建奴联手那就是与虎谋皮！”

“咱们就算与朝廷对抗，那也是为了争一口公平，为了让这天下更清明些，可要是跟建奴搅在一起那可就是千古罪人了，陛下可绝对不能做这糊涂决定。”

其他几位将领也纷纷附和，营帐内一时间争论声四起。

大家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张献忠听着众人的争吵，只觉得心烦意乱。

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喝道：“都别吵了！”

“烦死了，此事容我好好想想，你们先都退下吧！”

众人见张献忠发怒便都不再言语，纷纷行礼后退出了营帐。

李定国、刘文秀另外两位将领走出营帐后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忧虑。

四人思索再三，觉得还是应该去见一见那被关押的张煌言。

此时，张煌言被看押在李定国旁边的帐中，神态坦然，没有丝毫的惧意。

见他们前来，他缓缓站起身来，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四位将军此时能来见我，想必是有话要问我。”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也就坦白些。”

“什么意思？”

张煌言微微一笑，挑眉道：“你们起兵之初口口声声说是为百姓，为大义。可事到如今，你们觉得你们追随的人还是先前那人吗？”

他略微停顿了下，又笑着摇了摇头。

“诸位，实不相瞒，我来川蜀之前，曾与太子朱慈烺彻夜长谈。”

“太子殿下深知如今这天下的乱象，也知晓诸位与张献忠陛下起义对抗朝廷实乃无奈之举。殿下明白你们心里是有大义的，是想着为百姓谋福祉的。只是这一路走来，或许有些事偏离了初衷。可那汪兆龄不同，张献忠陛下如今怕是也被他蒙蔽了不少。”

李定国几人听闻此言，顿时面露气愤之色。

刘文秀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虽说我们跟着陛下，可陛下也是为了咱们这些兄弟，为了百姓啊，怎能说被汪兆龄蒙蔽呢？”

张煌言却摆了摆手，声音缓缓道：“诸位且想想，先前张献忠陛下同意汪兆龄的提议，拿百姓威胁秦良玉将军，那可是把百姓的生死置于不顾。”

“朝廷也好，天子也罢，如今大明这样的情况，大多数原因确实是天灾，可天子已经斩杀了那些贪官污吏，并在着手整治各地官场，就是想让天下重回正轨。”

“若是你们还是初心如故，那就该仔细想想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