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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剑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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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一百七十 千秋今载我为先(第1页)

一人力战数十名法身真婴,如此景象,正是叫观战之人目瞪口呆,心生凛然。

莫管那场中修士如何作想,此刻界南天海内的正邪两道势力,却都是议论之声沸反而起,人人口中所言,心中所想,皆是这一剑杀群魔的剑修女子!

许乘殷也是现在才知,为何亥清并不担心她那弟子,以赵莼如今所显露出来的实力,已然是大大超过众人所能预想的极限。

一名连法身都没修成的真婴,当真能做到如此程度?

若非今日亲眼所见,只怕没有多少人敢相信,赵莼剑下已有数十名法身真婴的亡魂!

她的每一剑都信手拈来,游刃有余,好似天生就是剑道的宠儿一般,既能藏锋于鞘内,又可锋芒毕露,力斩群魔!

比斩天毫不逊色,甚至犹有胜之的剑道资质,同时又延承了其师亥清的真阳之道,让许乘殷觉得恐怖的,是赵莼身上几乎不存在缺漏之处,她的修行,她的神通手段,呈现出的都是一种尽善尽美的姿态。

没有斩天与亥清一般的恣意狂邪,却做到了将两人所怀有的能力都推向极致。

许乘殷可以想象得到,今日赵莼所拥有的一切,都必然是她倾尽所有而得。

一个时时刻刻都在与天相争的修士,一个对自己苛求到了极点的逐道者。

一个比斩天和亥清都要疯狂得多的人,又偏偏是个沉静平和的性子。

“如此天骄,平生仅见这一人。”

许乘殷笑着摇头,心中直呼吾辈老矣。

亥清目光温柔,欣慰望着自家弟子,嘴角已是不自觉扬了起来。

若说飞星观内,一众弟子都是与有荣焉,赞叹惊呼之声不绝,反观鹤渊浮宫一处,太元弟子的神情,可就是以震惊呆愕居多了。

“一人斩下邪修真婴数十,难道是我瞎了眼不成,这如何能够做到!”

“昭衍的剑修天才,最厉害的不是那池藏锋吗,这人又是谁?!”

赵莼乃是从下界中奋起,其名声自当不如池藏锋、燕仇行等人在正道十宗内来得大,且两大仙门本就天才辈出,她又时常闭关修行不显于人前,太元弟子间便甚少提及她之名姓与事迹。

如今横空出世,便无异于给了正道十宗一个晴天霹雳,重新将人族天骄的称号摆到众人面前,好叫天下修士都知晓,天才与天才之间也有不可逾越的鸿沟,真正的天之骄子当是如何,今日看了赵莼就会知晓。

有消息灵敏些的,此刻便露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撇嘴道:“此人在昭衍内可不算什么无名之辈,尔等竟从未听说?

“她就是真阳上清洞天主人——亥清大能座下爱徒,名为赵莼,道号羲和,因手握天剑而得剑君称号,此前还曾一剑挑翻过夔门洞天,昭衍同辈之间,几无此人敌手!”

这话一经放出,太元弟子间却是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早在与飞星观狭路相逢时,弟子中就有人不忿于亥清的强势,而放言要斗败她之弟子,给自家宗门寻回脸面。今日见亥清弟子乃是这样一位凶悍强大之人,先前说话那弟子,此刻已是脸色灰败地埋下头来,支支吾吾再不敢言。

而浮宫上殿之内,萧应泉负手而立,稚嫩脸庞上却是一片沉凝神色。

“诸位以为,我太元中可有弟子,能与这赵莼一争高低?”

他背过身去,留一干长老皱眉沉思,许久也不得回应。

他们自然不会以为,萧应泉之言是单指实力这么简单。正道十宗最不缺强大之人,赵莼再是惊才绝艳,也必然会有她敌不过的法身真婴,就比如苑观音、杜均常、贺玢这等,距离渡劫成尊只差临门一脚的弟子,便能凭借修为与道行压上赵莼一头。

而这并不意味着,赵莼不如他等。

天才与天才之间,最能分出差距,同时又最无法使人称道的,正是这无穷岁月所带来的修为之差。

那莲座上的风云榜真婴,哪一个不比赵莼多上近两百年,甚至更久的修行岁月,可哪怕如此,他们当中的有些人,今日面对上赵莼都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取胜。

苑观音等人在赵莼这一年岁与境界时,也不曾达到过后者的成就,而这,就已经是一种败北了。

绝对的天资与悟性,有时能够填平岁月的鸿沟。

萧应泉所问的,就是这一等天才。

众长老心中不断闪现出许多姓名,可不知怎的,临到脱口而出时,他们又都不约而同地迟疑下来。

萧应泉闭上双眼,身后的一片沉默,早已对他方才所问给出了最好的回答。

没有人。

就像当初横空出世的斩天一般,让同代天才都随之黯然失色。

有这样的徒儿在座下,倒难怪亥清会爱若珍宝。

亥清啊亥清,天下间谁还有这样的运道,一连两个人族天骄,都先后拜在她的门下!

萧应泉哼笑一声,心境却是逐渐平复下来。

且不论正道十宗之人如何看她,赵莼却是心无旁骛,提剑把场中邪修杀得人仰马翻。

俯瞰风云道场,却会看见一剑修女子一马当先,万千正道弟子皆紧随其后,她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已是叫众人心悦诚服,为此士气大涨,逼得邪魔道一方渐有颓败之相!

赵莼剑下亡魂已不知有多少,只知道她身上气势节节攀升,连眼神都能叫邪魔道修士深感畏怕。

张秀踏在血云之上,随着身边狞恶魔头的吞吐,无数枯骨噼里啪啦地从云中摔落在地,有这大量的血食补身,养得他是红光满面,目光有神。

在他面前的应槐秋,无疑便有些面如土色,略见疲态了。

“哼,若不是凭借这些阴毒手段,你以为你能杀我?”

应槐秋冷冷一哼,自丹田内涌起的空乏之感,却是让他目中的不甘之色越发浓重。

“不过保命之法,哪里又当得起一句阴毒手段,”

张秀咧嘴一笑,下刻却将大手往应槐秋丹田掏去,“今日取了你的真婴,你才晓得我张秀的厉害!”

他仰天大笑,手下鲜血飞溅,将一枚神情惊怖的真婴给狠狠抓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