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第1页)
“白雁,他是个彻彻底底的善人,我是个彻彻底底的恶人,而你是最公正的裁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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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慌!新年快乐!
狗狗心
12月24日,早晨6:15,温莎。
小队的进度很快,他们趁夜接到了六个幸存的猎物小组,除了部分留下驻守火力点,行动队伍扩张到了近四十人。
这四十人里包含阎王的徒弟,一个叫赵思霭的壮实小伙子,方正的国字脸,见到师傅居然先高声骂了句娘,然后才来见过他只存在传说里的冤种祁师叔。
队伍里还有一个面相柔和得多的人,原本站得比较远,听赵思霭大着嗓门喊了师父和祁师叔才跑过来敬礼,自称是同期新兵连二班长,太子的徒弟,叫夏真。
阎王对他一点头,显然是认识的,但他微妙地没有说他师父的情况;而夏真这小子也支支吾吾,只说了自己这边减员一人,没说是谁。
这个时候提起来大家都难受,不如不说。
见过祁连之后,赵思霭就拖着夏真的胳膊去找饭,边走边问小真真吃没吃挨了几枪,漆黑的战场上那副自来熟的样子倒是显得他无比心大。据阎王说,比起无常带着潘云骁早早出外勤,他和太子在站里忙,就搭伙带徒弟。虽说夏真经常被机枪掀得满地乱滚,赵思霭也好几次差点引爆教室,但两个人一起出的任务完成得都还不错。
阎王勾着祁连的脖子八卦:“之前他俩天天冷战谁都不理谁,夏真嫌思霭嘴巴脏,思霭觉得夏真小身板闷葫芦。后来出任务思霭受伤,夏真背着他走了十公里爬回站里,打那以后俩人好得跟一个人一样。思霭当时一百五十多斤,因为这事儿都开始减肥了。”
“是吗?”
祁连状态不好,揉着太阳穴胡乱答道,“关系好是好事。”
“哥们,你怎么这么难受?放松点,”
阎王说到底还是想他别那么焦虑,“这么多人呢,别紧张。”
“我不是紧张,有点不舒服。”
“?吃坏肚子了?”
“你就当我是吃坏肚子了吧。”
“欸是吗?”
阎王和赵思霭的心大真是一脉相承。
祁连一整晚都不舒服,状态像坐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刚刚稳定一点紧接着又烦躁,小肥啾也像发了癔症一样胡乱扑腾。
祁连起初以为是精神过载,但后来看小肥啾那副疯疯癫癫的样子才觉得可能不仅仅是自己状态不好。他收了灰狼,又把小肥啾放在内兜里,堪堪压住它。
应该是球球那儿出了问题。
他边侦查边看着周围人的动向,向导工作正常但表情严峻,总是拿眼睛瞟他;哨兵全都毫无知觉跟没事人一样,只有他的状态忽高忽低。他与大家唯一的差别就是,他是球球的结合哨兵。
这种奇怪的平衡让他慢慢倒推出了地网和天幕的逻辑。
与球球直接相连的是外场向导,识别之后通过精神触丝自然的波动来传递信息,彼此之间只能读取状态,但基本不会互相影响。
每一个外场向导都有自己所负责的一部分哨兵,战术大盘的风险分散,就算有一两个向导搞砸了事情,也只是大盘里的容错而已。
如果外场向导遇到了燕宁站的人,他们就会迅速反水。一方面,他们能确保燕宁一方的胜率;另一方面,一旦他们被收编,一层层的向导辅助就会全部加到自己人这边。
极端一点,哪怕球球死了,这一盘仍然能自主运行。他能保这一局祁连和向导们不输,但是要赢还需要祁连更进一步。
最后的搏命局只能是他们三个的。
球球需要祁连保证场外哨兵向导的安全,祁连需要他在自己和莫林之间充当砝码,而莫林只有见到他们两个同台才会觉得好玩。
那个疯子。
那个疯子那个疯子那个疯子。
祁连咬了咬牙,逼迫自己从暴沸的情绪里抽离出来,抬眼望着不远处的烂尾楼。
球球要保外边的人,他就保。
根据他们现在了解的情况,这栋楼的确只有三个出口,但是三个出口正对着的地形都极其容易被伏击。为了保证火力吸引,至少要有三个攻坚小组和两个游击组。每个攻坚小组配一个向导和双人狙从后方照应。目前外围还有三四组敌方哨兵,游击组穿插避免后方来敌。
这栋楼易守难攻,他们只要吸引火力就够了,不强求把它打下来。更何况,楼里还有自己人,要是把握不好战机贸然抢攻更危险。
每个窗户视野都有限,而根据祁连的印象这栋楼顶原先的设计是一个停车场,他得在太阳升起之前拿下高处,这样才能确保场下的安全。
楼这么大,单兵突入才是保险的策略。
他久不在站里,于是喊来阎王和奥德里奇分配人员,如此这般说过之后,奥德里奇没吭声,但阎王啧了一声,面露不忿。
“你吃坏肚子连脑子也拉出去了?你想单兵突入干那个疯子就算了,一个人拿一个停车场?你怎么不上天呢?再说了,战机不好爷们当然不会来硬的,那要是有战机你怎么跟我们说?摔杯为号听得见不?就算听得见你有手摔吗?”
祁连争辩:“人多了上去会暴露目标……”
“那也得看是什么人啊,要是太子和无常在这你还说这种话?”
“他们在也是带组……”
“屁!”
阎王指着他的鼻子,“我要是太子我就从土里蹦起来打爆你的狗头!你拿兄弟当什么?咱们四个手拿把掐的事儿,让你一个人充大头?光你知道怕我们死,你问过我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