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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信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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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第2页)

但走到哪儿都能看见沈宗良,他总是冷不丁从她身后冒出来。

二十分钟前,她注意到矮柜上的一个浅黄地洋彩葫芦瓶,欣赏了很久,还是忍不住拿起来看了看它的底,上面刻着官窑的青花篆刻——“大清乾隆年制”

沈宗良端着杯茶说:“这上面是万寿连延图,你看它的转笔”

“我不看。”

且惠赌着气,干脆地打断他,“我不喜欢看。”

他这会儿又像一个情绪稳定、事事包容的父亲了。

沈宗良点头,“好好好,不喜欢我们就不看了。那个,书房里面还有几幅画”

且惠也照样拒绝:“你的画太高雅了,我看不懂。”

说完,她就自己坐到了沙发上,睬也不睬他。

沈宗良看了会儿她那副钻牛角尖的样子,无奈地抬了抬唇角。末了,识相地进了书房处理工作,不再碍她眼了。

等他走了,且惠就到了露台上,弯着腰去辨认那些植物。根翠叶繁的散尾葵,长势正好的龟背竹,旁边角落里堆着蟹爪兰,掩映在琴叶榕的树荫里。

她对这个搭配感到十分眼熟,像见了一道久违的排列组合,是在哪里见过呢?

且惠往后退了两步,隔了一段距离去看它们,闭上眼,转了转头。

脑子里晃出一帧不相干的画面,是她站在照满月光里的院子里,看着楼上的空房间发呆。

再低头,那院子的窗户下就原样摆着这些,连位置都没变。

因为蟹爪兰怕晒,且惠总是把它挪到琴叶榕的叶子底下。

正出神时,腰上忽然绕上来一双手,把她抱了起来。

且惠没有挣扎,任由他把自己抱到腿边,坐在了那把折迭椅上。

沈宗良揉了揉她的膝盖,薄责道:“凉得要死,就这么站在这里吹风。”

“那怎么办啊,谁让我们看不清时势呢。”

且惠扭着脖子说。

他听见这句就笑了,“还在生气啊?我刚才确实急躁了,我检讨。原谅我好吗?”

且惠冰冷无情地吐出两个字:“不要。”

沈宗良把她的头扳过来,“好,你不要,我就一直这么赔不是,到你消气为止。”

“噢哟,我可不敢。”

且惠捏着衬衫的一角,低眸说:“免得您又说我没良心。”

“那你说,你吃那种东西应该吗?”

沈宗良循循善诱地问。

她理直气壮地回:“偶尔一次又不要紧,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不用你操心。”

“你哪样不是我在操心?”

沈宗良好气又好笑道:“我说真的,不要吃那些,明天我带你去找郝院长,你听她的建议再采取措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