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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信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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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第2页)

沈棠因说。

“小叔叔说啊,我被开除那只能说明一件事,再野鸡的大学也有门槛,不是什么酒囊饭袋都收的,更不是见了钱就眼开,以后少诋毁人家。”

他说话的语气拿捏的很像,沈宗良那种不可一世的傲劲儿,和讲话时五六分的诙谐,刚刚好。

大家哄笑成一团的时候,且惠也低头抿了下唇,这很像他。

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生她的气到哪个地步了,身体受了什么程度的伤,这二者都在心里盘桓不去。

吃完饭,且惠被陈云赓单独叫住。

她没推辞,趁着夜色好,扶着陈老去园子里走一走。

园中草木茂盛,即便在隆冬也满眼青绿,点缀着一院的星光。

陈云赓状似不经意地问:“一晚上了,我看你都心不在焉的,怎么了?”

且惠自然不敢说实话。

她半真半假地问:“有一桩疑难杂症,爷爷。我好像走在一条越来越黑的路上,尽头在哪儿我看不到,好像很近,又好像很远,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陈云赓笑了笑,“你爷爷给我当秘书的时候,写过一篇社论很有名。里面有一句话,刚好可以讲给你听。”

且惠扶着他在水亭里坐下,“什么呀?”

陈云赓说:“他说,其实终点在哪里,路会走成什么样,并不是那么重要,完全不必提前预设困境,因为走下去你一定会知道的。只要是自己选的路,就不必后悔。”

她点头,小声复述了一遍,“是自己选的,就不要后悔。”

说完,且惠展颜朝陈云赓笑了,“谢谢爷爷。”

陈云赓嗯了声,“不早了,让司机送你回去。”

“好啊。”

且惠快速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正好幼圆先回去了。”

她随元伯穿过那道空廊,看见唐纳言站在栓马柱前抽烟。

且惠想了想,对元伯说:“不用派司机送我了,太麻烦了,我坐纳言哥的车。”

大门口的唐纳言听见她这么说,愣了一下。

这丫头怎么亲近上他了?是有什么目的吧。

但且惠客气地询问:“纳言哥,你能送我回去吗?”

他踩灭了烟,“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上来吧。”

她说声谢谢,弯腰坐在了后座上。

唐纳言扶着车门想了想,还是坐上了副驾驶。

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避嫌,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没办法,老沈太看重这个小姑娘,可以说是毫无原则地宠,宠得没一点谱儿了。人家把他轰出来,他还照着一日三餐让隋姨去送药送点心,电话也没少打。连周覆都无奈地说,嘘寒问暖到这种程度的话,不如直接用八抬大轿抬回来算了,是要累死谁啊。

唐纳言考虑了一下,要是被他知道钟且惠和自己一起下了山,而且就坐在他的手边,没多远的距离,说不定会引火烧身,他不能留下这点祸根子。

这些小九九,且惠当然想不到。

她规矩地坐着,问唐纳言说:“沈宗良他在家吗?”

唐纳言手上回着妹妹的消息,一时没设防。

他脱口而出,“躺着呢,他那伤势现在也走不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