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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行成:“是应该的。”
中宫那边确实也该顾着,他猜得果然没错。
封行成顿了一下,开口,“赶巧这会儿无事,我扶殿下回去吧。我刚刚听闻马房那边有点动静,是不是回来的马车没有停好?”
这仆从还真没注意马车怎么样。
回府的时候光伺候这位主子就够手忙脚乱了,哪还有功夫注意别的?这会儿听封行成这么一说,他脸上禁不住露出点急色了。
当下也不敢推让,开口道:“那就劳烦封先生了,我去那边看看。”
封行成应声看着对方离去,再看看从刚才开始一直靠在墙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醉晕过去的梁攸尚。
梁攸尚显然还是清醒着,他就是不大想说话罢了。
封行成打量了两眼那带着明显醉态的神色,突然低声开口,“殿下这几日频频赴宴,又次次酩酊而归,可是有心事?”
梁攸尚似是还醉着,并没有给出回应。
封行成默了一瞬,声音放得更低:“天下之事终究归于朱墙之内,殿下的心事可与宫中有关?”
梁攸尚一下子睁开了眼,眼底闪过一丝不容错辨的森凉杀意。
他盯着对面人看了良久,缓着声:“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封先生当很清楚。”
梁攸尚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从哪里窥见的异样,但人有时候得要学会闭嘴。
却不料,见梁攸尚如此态度,封行成非但没露惧色,反而像是确认了什么,跪地俯,“属下愿意为殿下效力。”
梁攸尚的酒一下全醒了。
他突然意识到对方说的恐怕不是皇后。
皇宫之中,除了皇后,还有……皇位。
第164章错认48
芙蕖宫。
梁涣轻轻开口问:“阿姊说我弄错了?”
卢皎月点了下头,缓声劝解:“你只是一时误会。等日后碰到更多的人、更多的事就会现,这时候的感情只是错觉。”
梁涣:“……”
他沉默了许久,以一种非常困惑的语气反问;“阿姊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他遇到的人或事还不够多吗?
亲生父亲毫不在意的漠视、母亲的痛恨仇视、幼年的皇宫任人欺凌、出宫之后刺杀频频,手足相残、争权夺利……但是经历过这一切的一切,他最后不还是到了这个位置上了?这个让所有人都不敢肆意轻侮的位置。 不去想这些冰冷残酷,背后带着隐隐血腥气的事,梁涣抬头看向对面的人,神情一点点柔和下去,“这么多年,阿姊为我寻师访友,四时之交、频有关切,伤病疴恙、照料问候。阿姊对我这样好,我怎么会弄错呢?”
卢皎月却听得一点点拧起了眉,“阿涣,不是这样的。”
她这么说着,稍微停顿了一下,试图组织语言,“这些事并不只是爱人之间才会做,也并不意味着这么做了就是爱人。”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意味着不断与外部建立联系,比起处处都是冷漠防备的恶意,当然是友善温和更让人舒适,亲人朋友甚至素不相识的陌生人都有可能会展露善意……
卢皎月想要这么说,但是看着神情执拗得都显示出某种偏狭意味的梁涣,突然语塞了瞬许。以梁涣的成长环境来看,这样的话他恐怕很难理解,甚至将这话对着他说出口,都让人觉得是一种伤害。
卢皎月犹豫了一下,换了个说法,“阿涣,你也说了,只是因为‘我对你好’而已。假如这么做的换了一个人……”
梁涣同样会产生心动的错觉。
是的,只是“错觉”
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