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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案齐眉,终是意难平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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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2页)

  梁攸业阴森森地看过去一眼,对方立刻死死捂住了嘴,惊恐摇头,示意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梁攸业却是开口厉斥,“愣着干什么?去叫人!”

  那宫人脑子懵,“叫什么人?”

  “什么人都行!人越多越好。”

  宫人:???

  这种情形下叫人,那不是把自己的恶行揭露于众吗?

  宫人满心不解,但在梁攸业的眼神逼视下,还是领了命踉踉跄跄地去了。

  这边。

  梁攸业将目光转向卢皎月,捏着她的下颌,冰冷地笑了下,“高平妹妹瞧着像是不愿意当我的五皇子妃。既如此,不如今天就在这里身败名裂?……想来父皇也不会让太子娶一个青天白日下、当众与人苟合的荡妇。”

  卢皎月:“……”

  这人疯了吧?!

  虽然脑子还有点糊,但是卢皎月人还算得上冷静。

  簪子被夺不算大事,那本来就是做做样子。五皇子疯了她可没疯,大白天的、想想也知道,她不可能在还有目击证人的时候杀死一个皇子。  但是打晕还是没问题的。

  人从假山石被推到了地上,卢皎月一边阻拦着对方的动作,一边摸索着抓住了旁边的石头,同时还不忘让系统帮忙标注区域——砸哪里可以把人砸晕还砸不死人。

  但她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觉得身上一重,上方的人结结实实地砸了过来。

  温热的液体在掌心漫开,因药物而迟缓的大脑一时没反应过来生了什么,但那压过来的重量已经被人粗暴地掀开。

  眼睛被手盖住,耳边传来一道低声的絮语,“没事了。”

  熟悉的音色唤回了理智,卢皎月太确定的询问:“阿涣?”

  那并不是她印象中对方的语调。

  梁涣深吸了口气,稍稍收敛了下那外露的杀意,才找回了平常的语调:“是我。”

  卢皎月这才松了口气。

  一件还带着体温的外袍披在了身上,她感觉对方犹豫了一下,才试探着伸手,轻轻地把她拥到了怀里。盖在眼睛上的手掌终于移开,她目光的落点变成了一段站着血迹的衣襟,衣襟的主人正小幅度地轻拍着脊背,低道:“别害怕。”

  卢皎月:“……”

  不是害怕。

  梁涣也现了异样。

  怀中的身体带着轻微的颤抖,他一开始确实以为是对方是在后怕,直到不平稳的气息拂过颈侧,带着异常热度的唇瓣间出些含混的低声呜咽,他才模模糊糊地对现状有所察觉。

  轻抚脊背的动作一时僵住,但是一条柔软的手臂却轻轻地环绕到他的颈项之上。

  梁涣更不敢动了。

  好在对方再没有什么更进一步的动作,只是轻轻地揽了过来,稍显急促的呼吸在将触未触的距离下轻轻拂过。

  梁涣也说不清心底骤然涌现的那股情绪是失落还是庆幸。

  但这显然不是个久留的地方。

  梁涣定了定神,把人打横抱起,低声:“阿姊,我送你去歇息。”

  起身之际,目光瞥见地上的那具尸,那点被搅得混乱的思绪平息,梁涣情绪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他当然没有后悔自己刚才的作为。

  让这个畜生这么死了,委实便宜他了。

  但是死了一个皇子,这件事没法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

  既然没办法无声无息,不如干脆把事情闹大……

  思绪刚刚转到这里,颈侧突然被轻轻的蹭了蹭。

  柔软的丝贴上脖颈处的皮肤,梁涣的大脑空白了一下。那些冰冷又凝沉的算计被短暂的淹没,他沉默着把人往怀里揽了揽。

  ……

  梁涣抱着人离开后没多一会儿,假山石的遮蔽后转出了一个相貌昳丽的青年。

  梁攸尚没想到,自己出来透透气都能撞见这种事。  他看了眼那边血淋淋的尸,扶了把旁边的假山石才稳住了身体,缓缓地吐了口气。

  梁攸尚的情绪现在还没有冷静下来,但是他已经先一步意识到,自己最好把这事咽下去。

  这么多年明哲保身的习惯是一回事。

  再者,也算是还高平郡主先前在他府上揪出那一堆蠹虫的恩情。就算成帝再怎么对高平荣宠有加,当真有了两个儿子为她相残,即便那两个儿子并不得他宠爱,高平也死定了。

  所谓血脉、所谓血缘,就是这么要紧的东西。

  联想到自己的处境,梁攸尚脸上的神情一时有些嘲讽。

  卢皎月觉得自己现在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