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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案齐眉,终是意难平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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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第3页)

像是回忆起过往,周行训脸上不自觉地带了点笑意,“后来我在外带兵,也是尚父在后筹集粮草、安顿民心。”

  卢皎月一怔。

  这人是……周行训的“萧何”

  但是她的视线却不由地落在那墓碑上。

  这上面的官职不该是这样。

  周行训的目光也跟着卢皎月落了过去。

  这一回,他的语调总算沉下去一点,不像是之前那样完全不是来祭拜的欢快。

  “他过世得早,是在我登基的时候去的。”

  卢皎月目露意外,没听说周行训进到长安之后、麾下有什么人病逝啊?

  但是她很快意识到,周行训说的是在鄢城的称帝。

  周行训带兵入长安之后,祭天改元,在长安的人习惯地将那一年视作新旧朝的交替。但事实上,周行训走那套三辞三让的劝进流程要更早一些,他早在鄢城的时候就已经自称帝号了……所以这位“萧何”

是没赶上周行训登基后的封赏?

  卢皎月看着墓碑上的那个“梁”

字,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她正想要说什么,却听周行训接着道:“自绝而亡。”

  卢皎月错愕:“什么?”

  自绝?!

  这可是和普通的过世是完全不一样的含义。

  似乎是被对面人这震惊又意外的神情逗笑了,周行训眉宇间那难得的郁色一散。

  他眉头仍旧不自觉的拧着,但神色却轻松下去,用一种抱怨的语气道:“对,就是阿嫦你想的那样。他不要。不要我封的官、不要我赐的田地宅爵、不要我给的封地赏赐……”

  卢皎月愣愣地看着他。

  她总觉得周行训这句话里还有点未尽的内容:……也不要我了。

  她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任谁看周行训的人生,都会觉得太顺了。

  源定城外一战成名,自那场雏凤清音之后,天下再无敌手,他几乎一步一个胜利,在一个史所未载的年纪成为了这个天下之主。

  可是真的那么顺遂吗?

  生母早逝、父亲亦亡。和亲生叔父反目成仇、视之若父的另一位长辈自绝于登基之日……他在一步步地往前,却又似乎在一点点的失去。

  好像每次得到了什么,都要用同等重要的东西去交换。  就像是命运故意捉弄的玩笑一样。

  周行训还在嘀嘀咕咕地抱怨,“我当时特别生气,我想着、我要追封他大司空、大司马!大将军!!封侯、封王!要不干脆把国号改成‘陆’得了!”

  卢皎月:“……”

  周行训确实有点让人沉重不过一秒的本事。

  她几乎是无奈地拍了拍周行训那配合语调、格外活跃的手,“别胡闹。”

  周行训突然沉默下去。

  他反手抓住了卢皎月落过来的手,握在掌心,又扯了扯把人拉近了怀里搂着。或许是对方这会儿需要点安慰的态度太明显,卢皎月没有说什么,静静地任他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