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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排窗子开得正正好,将夕阳与红叶的景尽数勾勒,让人如对一幅永不褪色的名画。
夕烧的橘红色很明亮,正对着窗户时,其实有些刺眼;可若你一时盯紧了看,只觉得这耀眼的夕阳与红叶下,有一股遮掩不住的死气沉沉。
窗外的景似乎是静止的,也许世外之景的时间本就是另一个流速;若就在这样静谧的宅邸里一个人对着这些永不改变的空洞美景
我的心里开始发毛。端起锅子就是一路狂奔。
走廊很长,我好像怎么也跑不完这段夕阳。
幸而地板不牢固,在一个拐角处,本就残破不堪的地板被我踩出个大洞,连人带锅地摔到下层的小房间,误打误撞地发现了机关梯子。
是了,印象里第一次跑这个秘境就是让人晕头转向的;好在现在秘境里的敌人都没了,给了我足够安全的时间凭着记忆左跌又撞,晃晃悠悠地来到一处石门前。
高大的石门上雕刻着身着狩衣无名的美丽少年。
“啊,是小白散啊。”
即便名字被抹去,可依旧有存在过的证明留存下来。
这里没有向外开的窗子,那诡异的夕阳与红叶之景不再时时灼烧着我,我便在石门前安心都对着小白散的刻像坐下来——顺便找了几根断裂的石灯笼腿搭了个简易的灶台出来。
火折子点一些手机来的破桌布、墨迹晕染看不清字的书,这便有了烧饭的火。
强抢来的锅子架上,凝点冰块放进去化着这便有了煮米饭的水。
要不说这冰元素方便呢,当水元素一样用,嘿嘿。
煮好了米饭煮茶汤,煮好了茶汤再用余火燎一燎陆鳗鳗肉,诶把这滋出香味的鳗鱼肉往煮好的米饭上一盖,浇上茶汤就是非常攒劲的一碗鳗肉茶泡饭!
真味不敢妄言,至少也是美味级别的吧!
我盛了两碗,一碗放在小白散的刻像前,一碗端在手上像碰杯似的去撞了撞碗——
借着锅下一点跳跃的火光,我豪言道:
“流哥!阿散!国崩大人!”
“敬你一碗茶泡饭!”
倏然间,锅下的火苗跳了跳。
周围似乎暗了一瞬,阴风似乎刮了一秒——
只闻耳边有人阴恻恻地说道:
“做得不错。你也想烧了这里?”
第116章踏鞴月夜与聆听心音的汤泉
平地阴风起,四下寂无人。
耳边的话像鬼魅,明明听到了,寻声望去却了无人影。
火苗抖擞地愈发精神,这屋里没开窗子,哪里来的风呢。
我茶泡饭一口还没吃,率先咽了下口水压压惊,端碗的手微微颤抖,向黑暗中不确定地喊道:
“流哥?”
没有回音。
“阿散?”
没人理我。
“呜崩崩国崩大人”
我的声线已显得有几份凄厉,在空荡的室内回音听地自己直想扒拉到小白散的刻像上磕三个响亮的脑瓜崩。
嘶,如果真磕了好像也有哪里不太对劲儿。这不一下把流哥送走了?
“您别吓我啊”
我小声嘟囔着,窝囊着站起身,不忘把碗端稳。
越来越觉得背后凉飕飕的,脖颈像被蛇信扫过一般阴森森发寒。
这可是阿散待过的地方,我可是一点都没在怕的!
记起角色故事的叙述视角里,小白散在这座空洞的华美牢狱里成日对着窗外诡异而空洞的美景发呆,几近失去了感知。
难不成这里的世外之景真的会模糊人的感知?
方才会不会也是我被模糊感知后的幻觉,幻觉里沉淀着小白散对这里后知后觉的怨所以才会有什么“你也想烧掉这里”
的幻听?
这就想得通了,这就想得通喽。
就是有点不好意思俺这不是纵火,就是起个炉灶烧饭罢了。
我自信地喝了口茶汤压压惊:
“总不会是流哥千里迢迢开船回来就为了躲在这里吓我一跳吧,哈哈。”
刚给这场虚惊盖棺定论,身后的木门、顶上的天花板突然“嘎吱嘎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