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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第9页)

他对此保持怀疑,甚至正如对方口述那般根本没有直接思考过。执棋而下的棋手向来不会在棋局的开局就将王牌展露到人前……

除非棋局即将结束。

除非他已然成为棋子。

“您是怎么知道我过来的?”

陀思妥耶夫斯基正大光明打量着对方,慢条斯理地问道。惯于磋磨者的互相交谈向来简单。

“是你通知我的。”

青年懒散地托着下巴,不咸不淡地回答,“会率先想要彻底调查这边的只有从俄罗斯过来的‘冒险者’。”

青年在‘冒险者’这个单词上故意压低了声音。

很好,看来自己之前猜得虽然错误但也正确。陀思妥耶夫斯基听后内心表示微笑。钟塔侍从的确不在乎这边,他们已经从其他事件里拿到了价值越高于文学交流会的情报了。

但钟塔侍从绝对不会没想到背叛者会因此出现在人前。

只是……

“你的出现让我觉得我之前收集了很多无聊的情报。”

魔人放下交叉的双手,叹息般阐述。

“那需要我现在就消失给你有机会来一次情报战吗?”

言语交锋中选择以退为进的绅士饶有兴趣地注视着对方,慢慢说道:“我曾为此准备了不下两位数的方案。然而现实却是:无论你和我都选择了最简单的处理方案。”

“我喜欢和聪明人交流。”

他终于真心诚意地道出了自己对眼前俄罗斯人的赞美。

“和聪明人交流的确轻松多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对此弯起嘴角,莫名接上对方的话语。他们互相都明白文学交流会和交流成员本身正如‘鲁布·戈德堡机械’般是个简单无聊的陷阱。

而魔人初看便联想到鲁布·戈德堡机械:一种被设计得过度复杂的机械组合以迂回曲折的方法去完成一些其实人动动手便可完成的简单工作。*1

但正因为一般人都不会想要去跳入如此费时费力的陷阱去获得浅显的情报,所以陷阱才说得上成功。

陀思妥耶夫斯基最初完全可以选择潜入钟塔侍从的大本营去获取情报,但他毅然选择按捺住自己嫌弃麻烦的内心,先走这条路的原因也更为很简单:

因为这个被设计得极为复杂繁琐的‘机械’的作用是‘敲门’。

伦敦的各位钟塔侍从可能并不清楚自己所在的名为‘伦敦’的猫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从俄罗斯镜面空间拿出的信却清晰地点出——

这里是某个幽灵的墓地。

所以一切的最后结果才会变成现在的这样:

‘您是怎么知道我过来的?’

‘是你通知我的。’

……

陀思妥耶夫斯基回忆着刚刚的对话,深感满意地微笑。

优秀的执棋者是连自己都会欺骗的欺诈大师,而当他看到对方的身影的那刻,潜意识还在隐约怀疑的他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自我欺骗是有价值的。

收获是有的,但未知。

“你找我是为了什么?”

简单地相互寒暄过后,绅士平静地回眸望向对方。

再次被询问相同的问题,陀思妥耶夫斯基略感无奈。他现在终于清楚对方是真不清楚自己被寻找的具体原因……他猜测是因为以各种理由会找对方的人太多,又或者是对方实在难以判断自己走到哪个步骤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转动眼珠,回想起过去自己在俄罗斯的所见所闻。有些环节哪怕连他都无法完整地连接起来……

正因相互独立,也因相互独立,对方才会不清楚自己所抵达的程度。

看来各个异空间的联系没有他想象中的紧密……

于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回答道:

“我为信的署名而来。”

此时空气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漫长的沉默过后,陀思妥耶夫斯基眼前的青年终于有所行动。他看似相当不以为然地轻笑一声:“这么简单吗?那么看来你真的只是一介‘冒险者’吧?”

陀思妥耶夫斯基听后暗自皱起眉来。

“有些真实并不值得挖掘。”

绅士单手托起下颚,嘴角翘起地用蓝眸注视对方,默念道:“尤其是当止步于挖掘是相当无意义的事情时。”

陀思妥耶夫斯基听后莫名不悦。他压低声线,一板一眼说道:“我可从来都没说过我将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