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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失落地喃喃。
不,一切都还未定。
波德莱尔反驳祂。困局从来只是作茧自缚的人申诉自己的堕落懒散伪装的谎言。世界上从来没有绝对的困局。
“我深爱着你。”
狼藉污垢的大地上,外貌阴柔的绿发超越者动情地望着眼前前一秒再次险之又险杀死他的女孩。
他的话语听起来真诚而坦然,绝无任何虚构之意。
“我深爱着你。”
阿黛西亚紫瞳带着无限哀伤的柔情,面容表情则像是身穿漆黑葬裙,悲伤参加着丈夫葬礼的遗孀。
此时的她面对着棺材里躺着的已经散发出尸臭味,蚊虫停留着的丈夫面容,在若隐若现的神父的祷告声中哀伤喃喃:“你死后,我亦会随你而去。”
铺满葬礼的葬花艳红而妖娆,仿佛正在扎根于血肉中生长繁殖,顷刻之间便蔓延绽放到前来哀悼的礼宾们身上。
在此起彼伏的尖锐而惊恐的尖叫声中,死者的爱人依旧平静地注视着木棺里的尸体。尸体背后的玫瑰色彩血腥而诡异,让人着实感叹:这怎么能是葬礼该用的花朵。
葬礼理应是宁和的、肃静的。
于是这位年轻的爱人将手心握着的‘干净剔透’之花轻轻放于尸体的手指间。
“玫瑰终究太过艳丽……”
他轻轻叹息道。
就那么片刻功夫,一切幻象画面如同玻璃般破碎而开。
长久激烈的战斗只会让彼此都陷入各自疲惫。尤其在一方已经感到厌烦的情况下,这种疲惫只会更加剧烈。
“和你打这么久,可真是让我意外。”
狭窄的贫民区小巷里,黑发紫瞳的猎食者观察着周围破碎狼藉的环境,幽幽地发出感叹:“让我都不由得没耐心起来了。”
他向来没什么耐心。
速战速决是他的强项,也是他一贯的作风。
交恶的两人不知道换了多少地方,也不清楚毁坏了多少建筑物。而就在刚刚他们走进了无雨的、被遮盖着的小巷。
“因为我深爱着你。”
跌坐在破碎的木箱堆上的波德莱尔叼着有刺的玫瑰,含情脉脉地说道。玫瑰枝干上的尖刺刺破了他的皮肤,初看就让人觉得血腥。
他此时还没有察觉到区别所在。
猎食者对此不由得感到好笑:“你可真喜欢玫瑰,可我更偏向于去喜欢一些不尖锐的东西。”
颠沛流离的日子,他已经过惯了。伪装早就成他避无可避的日常,一切的真真假假又有谁可以证明?
但说起阿黛西亚和波德莱尔,他又顿感微妙。他们到底关系怎么就从‘暧昧不明’变成了‘针锋相对’?
波德莱尔咬着玫瑰枝干的咬合力度顿时加重,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本不可能发生的事件。
“但倘使你期待的未来正是如我所说的话语内容,自然是可以的。”
他危险地笑着,满不在乎地笑着,丝毫不在意自己未来被放入什么剧毒溶液,也不在意蚊虫环绕的小小瑕疵。
猎食者提起身上的裙摆,弯起眼眸笑着吐露出毛骨悚然的感想:“那的确是美好到令人心生向往的未来。”
“期待你能在我有生之年内达成。”
我深爱的夏尔,
人怎么能做到不自爱呢?
更何况比起其他发展到什么类似于恋人之类的正常关系,话语描述的关系更简单,也更不废精力。
他真是烦透那些希望他来场正常恋爱的人了。
只是现在,黑发紫瞳的猎食者笑着重音强调:
“我不是黑发紫瞳。”
刚刚理解意思后陷入亢奋,结果听到对方突兀的强调内容后,波德莱尔内心缓缓打出多个问号。
等下,我没听懂?
“请一定要记住我不是黑发紫瞳。”
为了防止对方不重视,他再次强调了一遍。
等等等下,我没理清状——况——啊——
为什么要强调这点?难不成你会觉得我会把阿黛西亚和你混在一起——
“我不清楚原因到底是为什么,但法国人好像对黑发紫瞳情有独钟。”
在波德莱尔一脸空白的表情前,他深感麻烦地偏过头叹息,“考虑到维多克·雨果也是这个配置,让我有种微妙的替身感……”
“噢,他们还特别喜欢黑发紫瞳作为什么什么……额,脑补对象的外貌吧……”
波德莱尔:……啊这
身为法国人的他竟然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