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决定放下所有骄傲(第1页)
钟濡沫没有再说话,张宁浩也没有。其实张宁浩现在的认知大概就是钟濡沫什么时候状态不好了,大多和那个男生有关,虽然不知道那个男生和钟濡沫是什么关系,但是张宁浩很确定。
人的直觉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就像张宁浩现在一样。对钟濡沫或者是苏立宣,再或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都知之甚少,但是只要一眼就能觉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老师上课,钟濡沫没在状态。苏立宣就是能做到改变钟濡沫,遇见苏立宣之前的钟濡沫,上课从来没有走过神。可是现在,钟濡沫不止一次的上课走神。有些时候,钟濡沫冷静下来的时候都会想如果她不是已经提前学习过了那些知识,现在的她成绩是不是会一落千丈,再也无法考出傲人的成绩呢?
庆幸庆幸。
何其幸运。
张宁浩不止一次的在课堂上看向钟濡沫,原因只在于只要是个人都能现钟濡沫此时在走神。其实老师也现钟濡沫走神了,只是没说而已。
看吧,其实老师真的存在区别对待的。
张宁浩也没有提醒钟濡沫现在应该认真听课了,他忘不了上次提醒之后闹出来的笑话,那一次如果不是钟濡沫真的什么都会,那么钟濡沫会恨死他的。
毕竟,钟濡沫不喜欢出丑,也不喜欢变了自己原本给人的印象。
下课,钟濡沫先是从书箱里拿出英语课本,同样的翻到单词表那一页。本来是打算背单词的,钟濡沫的课间正常情况下都是这样度过的。当然了,这次还有一个目的就是,钟濡沫想要借助背单词来暂时忘了想起苏立宣,想起苏立宣从她身边跑过的身影。
钟濡沫看着单词表,很多单词都是已经背过的,脱口就能拼写出来的,但是现在忽然之间感觉单词表上间隔很大的单词密密麻麻,并且也忘了这些单词是什么意思。
心情有些烦躁,越是想记起单词的意思,越是记不起,越是想忘了苏立宣,越是忘不了。钟濡沫干脆把遮着单词意思的那张草稿纸拿开,直接对照着中文翻译看,但也还是记不进去单词。
钟濡沫眉头微微向上翻了,皱了皱眉,最后还是决定把英语课本合上。记不进去的单词,那就别去硬背了。钟濡沫有的时候能有一种乎的淡然,但是有的时候却异常的坚持一件事情。
比如现在,对于苏立宣的种种,她异常的坚持。
把书合上,英语必修一的封面完完全全映入眼帘。钟濡沫看着心烦,索性又把英语课本塞进了书箱。有点无所事事,找找书包里面,也没有带其他课外书,钟濡沫往桌子上一趴,闭上了眼睛。
下课时,很多同学都会趴在桌子上睡觉,钟濡沫很少会趴着桌子上睡觉。所以她潜意识里认为只要趴在了桌子上,人就会睡去,在睡梦中就会失去意识,就会暂时忘记了在入睡之前所想的事情。
钟濡沫可能是忘了还有“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种说法,她没有趴着桌子上睡着,苏立宣也没有从她的脑海里面消失,而是出现得越来越频繁,那个背影越来越决绝。
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钟濡沫感觉到眼泪流出来又因为趴着桌子上的挤压效果,导致粘稠的眼泪全糊在了脸上。
趴在桌子上没有什么好的,只会让自己的心痛越加深,钟濡沫深深的感觉到了这一点。但同时,她有很庆幸——此刻脸完全是被挡住了的,被人看不到她的脸部表情,看不到她沧桑孤独的神情,看不到眼泪在她的脸上变得粘稠。
如果自我安慰是一剂良药,那么钟濡沫自己就是开药的医师。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我们忘记需要一个理由,可是当这个忘记的理由摆在眼前时,却意识不到这是需要忘记的时候了。
现在的钟濡沫就是这样。
钟濡沫现在满脑子都是问问苏立宣为什么不理她,为什么说好的回答也不翼而飞了呢。从来没有想过,苏立宣不是一个合适的人,从来没有想过忘记。
上课铃声响起,钟濡沫有点被吓到,心里打了一个寒颤。过后,一直趴在桌子上,慢慢的用手袖把眼泪擦干。动作很小很轻,她不知道张宁浩是不是坐在旁边,不知道是不是注视着她的行为,她害怕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能被张宁浩现什么异样,所以尽全力把动作放到最小最轻。
钟濡沫不知道的是,张宁浩早就现了异样,从第一次见到苏立宣的时候。
感觉脸上粘稠的泪水已经被擦得差不多的时候,钟濡沫缓缓的把头抬起来,做出一副睡意朦胧的疲倦样子,以为这样故意做出的疲倦,能遮挡一部分她脸上的伤痛。
却不知道,这股伤痛深到了骨子里,又怎么可能轻易就被掩盖呢?
一整个上午的课,钟濡沫都完全不在状态。而张宁浩也从来没有从座位上离开过,没有再提过关于辩论赛的事情,只是一直在关注着钟濡沫的一举一动。
最后一节课时,钟濡沫想着要去找俞凡,让俞凡去问问苏立宣为什么他们的关系会变成这样。在这个想法出现的时候,钟濡沫又觉得这是自己的事情,她和苏立宣才是当事人,再怎样她也应该去,而不是什么都交给俞凡。
就这样决定好,和俞凡一起去找苏立宣,去问问到底是为什么。而关于为什么留级,关于那个迟到了的答案,钟濡沫也没有了知道的欲望。
这个决定的改变,生于放学时钟濡沫站在自己班教室门口等俞凡时。看着从楼梯上下来的人,很拥挤,不知道为什么拥挤的人群挤得钟濡沫的心也很拥挤。也就是在感觉喘不过气来的那一瞬间,钟濡沫决定自己去找苏立宣。
这个想法出现的很偶然,而钟濡沫很冲动,是真的冲动。
前一秒本来是站着教室门口的人,下一秒就立马转身从走到了前面的那条小路。路本来就窄,而现在人又很多,钟濡沫像是个从半路杀出来的拦路虎,忽然之间隔断了一前一后的两个人,自己就占了本该属于被人的位置。
在拥挤的人群中,钟濡沫就是那个最不合时宜插队的人。当时的钟濡沫脑子里没想那么多,更没注意到旁边的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她只想快点回到家,然后下午快一点去问问苏立宣这是为什么。
ps:我们需要一个当面对质的机会,就算不爱也要你亲口对我说,我才愿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