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我还是选择了逃避(第1页)
两场辩论赛结束,苏立宣就可以走了的,但他实在想看着钟濡沫获得最后的冠军并且拿到最佳辩手这个称号。于是就一直等,期间他不敢看闵思远的眼睛,闵思远在说着钟濡沫的种种时,他也只是在勉强的附和一两句。
心里想的未必就真的能做到,至少苏立宣是这样的。他以为宣布了最佳辩手之后,他就能淡然走开,事实却不是这样。
苏立宣一直等到了主持人正式宣布结束的时候才走开,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在之前借口上厕所之类的就仓皇而逃。也以为他走到报告厅外面的时候就可以直接往着校门口走,直接回家,就像他没有来过这场比赛一样。
更没想到在报告大厅外面会看到钟濡沫他们四个人在一起祝贺,有些事情真的由不得自己,苏立宣看到他们几个时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看着他们笑得那么热烈,喊出的那句话精彩万分,就又多站了一会儿——站在他们侧后方一点点。
等苏立宣反应过来该走了的时候钟濡沫已经侧过了头,当时苏立宣全身所有的细胞都在告诉他——钟濡沫看见了他。
苏立宣选择好了要退出,他只能避开钟濡沫,能避开多少就算多少。他当时因为最本能的反应,直接向前方走,走过一段距离才现是往回走,可是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
就像他和钟濡沫一样,没有办法回头。没有办法让时光等一等,没有办法把没说出的话先说出来。
察觉到钟濡沫跟了过来,苏立宣别无他法,只能是加快脚步。以为这样,钟濡沫就能被他远远甩在身后的。当钟濡沫停下了脚步,没有跟上来的时候,苏立宣以为这样就已经结束了,这件事情到此就算完了。
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钟濡沫会那么大声的叫出他的名字。声音里疼痛万分,三个字一说完,苏立宣的心就被狠狠扔在地上,冰冷的地面湿气渗入其中,一点一点葬身于寒冷的湿气中。
钟濡沫喊出他的名字,最最意外也最最伤感的还是苏立宣。苏立宣说过,钟濡沫在他心目中一直是个骄傲不低头的女孩,不愿意看她为什么事情而放低自己。
而今,钟濡沫现在这样,无疑是因为他放低了自己。苏立宣很想狠狠捶自己两下,但无奈在钟濡沫的视线范围内,他只能装作听到这三个字时没有任何反应——他还要逃离钟濡沫的视线呢。
其实那个时候他忘记了闵思远不久之前和他说的喜欢钟濡沫,他只是不想接受钟濡沫放低自己是因为他的这个事实,所以他拼了命的逃离,以为逃避能解决一切。就像他以为退出了,在闵思远、钟濡沫还有他的这场游戏中,他们三个人都能全身而退,毫无损。
苏立宣错了。
爱情这场游戏,只要开始了就没有人能够全身而退。
无论钟濡沫,还是闵思远,抑或是他自己。
苏立宣拼了命的往前跑,哪里管他跑去的前方是什么样子,会不会更是他的无法意料。
完全没有掌控任何方向,他最后跑到了教学楼北楼的前面,正对着钟濡沫他们班的教室。苏立宣的心里做了短暂的考量,然后就跑上了楼。他并不想去他们班的教室里面藏着,做个胆小鬼,只是本能的往前接着跑。
后来,钟濡沫跟了过来,站在教学楼北楼前面,又喊了一次他的名字。比之前还要疼痛,还要听起来让人难受。
上帝作证,当时苏立宣有那么一瞬间真的饿想转回身向钟濡沫道歉。
他的名字再一次从钟濡沫的嘴巴里面喊出来,充满了疼痛。苏立宣一下子感觉梦里那股淡淡的栀子花香彻底消失,有几次他感觉到那股栀子花香渐行渐远,找寻不到任何踪迹的时候,他都感觉像是心死了一般的疼痛。而这一次,那股栀子花香瞬间完全消失,他的心也一下子毫无知觉,待反应过来再一次感到疼痛的时候,已经没有良药能来治愈此刻的疼痛与伤病。
苏立宣还是只能选择接着往前走,走过了楼梯拐角处,终于放下了奔跑的脚步。他知道钟濡沫没有跟过来,钟濡沫再也不可能看到他停下脚步,暗自心痛的模样。
他放心了。
那个时候,苏立宣也真的好想看看钟濡沫怎么样了,他也用了很大的决心才让自己不在不合适的场合,不合适的时间停下脚步。
走到二楼,再也抑制不住不安分的心。苏立宣到最靠里面的教室那边,然后站在走道上,往下面看,可以看到钟濡沫。
钟濡沫整个人蹲在了教学楼前面,一直没有抬头。苏立宣心想,钟濡沫一定这样蹲了好久,好久不曾抬头,不曾站起来,从他没有回应她的时候开始,就是这样的姿态。
苏立宣开始为钟濡沫担心,害怕这样长时间的蹲着最后站起来时会倒下。苏立宣站在楼上,好想大声喊出来,让钟濡沫站起来。每次都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只是一个闵思远,就成了千山与万水。
没有办法,苏立宣心里那些犹豫最后战胜了他,在爱情与友情两者之间,他选择了友情。
当时苏立宣是这样想的,友情是一辈子的事情,而爱情一旦消失,就连朋友都做不成。
显然,最后苏立宣逼着自己做了一个长久不赔本的买卖。在看着钟濡沫歇斯底里的情况下,做出了这个决定。
苏立宣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钟濡沫能快点站起来,又害怕站起来时身边没有人,而他又不能做站在她身边的那个人。
好在那个时候,邹鹏、李远、李琼他们几个人赶过来了。苏立宣舒了一口气——终于放心了。
他转身想往回走,转身又再转身了几次,前后犹豫了好久。低下头再看看钟濡沫有没有站起来,看看她的那三个辩论的队友有没有离开。
来回了几次过后,苏立宣才彻底离开那个站了不短时间的走道最里边位置。
苏立宣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走到楼梯间时猛然想起不能往这边走,不能让钟濡沫再看到自己,他担心一切都无法预料,无法掌控。然后往回走了,走到二楼时从连接教学楼南楼与北楼的过道处走到大厅,再从大厅那儿走到教学楼南楼的楼梯处,下了楼,来到一楼大厅,再走出教学楼。
可以走近路的,但却偏偏绕了那么一个大圈子。本来这段爱情可以很完美的,可以水到渠成的,最后也偏偏兜了十年的圈子,也没能如愿。
ps:我知道逃避无效,但爱情似乎从来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