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有一天是不敢面对（第2页）

既清晰又模糊，很矛盾。

确实矛盾，矛盾如现在的钟濡沫，也如现在的苏立宣，还如现在的钟濡沫和苏立宣。

钟濡沫是害怕现在的这般情景的，但是也真的觉得这样的苏立宣很美好。也对，苏立宣从第一次出现在钟濡沫的视线里，就是一个极其美好的模样。

如果有可能，钟濡沫希望这种美好能一直持续下去，苏立宣也是这样想的。

可惜了，现在的他们之间没有能交换想法的机会。很多事情，很多原因，都无法知道。

对上苏立宣眼神的那一秒，钟濡沫条件反射的又低下了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简单的一个条件反射。

俞凡注意到了钟濡沫的这一动作，用手使劲的拍了一下钟濡沫的手臂，然后说道：“你怎么这么怂啊！”

钟濡沫一句话也没有说，因为她知道此时此刻的苏立宣一定是注意着她们两个的一举一动的。这个时候，如果她说话，哪怕说得再小声，苏立宣都是能听到的。

俞凡也纯当这句话是自己的一个牢骚了，完全没有理会钟濡沫是否会有下一句。接着就把头扭向了苏立宣这一边，看着苏立宣，似乎是想要用眼神示意苏立宣，现在该他出场了。

钟濡沫在场上呆了那么长的时间，是时候到苏立宣出场了。钟濡沫也以为苏立宣会说点什么的，心里是期待的。结果，苏立宣只是也看着俞凡，眼神忧伤，是俞凡招架不住的那种忧伤。

是失望吧，是很多难以言说的情绪在作祟。没有听到苏立宣的声音，也没有看到苏立宣起身离开的身影。钟濡沫抬起了头，看着苏立宣的眼睛。她是故意抬起的头，故意看向苏立宣的眼睛。

是不服输的心态，是很多关于苏立宣的情感，难以言说。

被钟濡沫看着的那一秒，苏立宣也不由自主的把眼神从俞凡身上移到钟濡沫这边。

习惯了苏立宣忧伤的眼神，钟濡沫不会害怕这种忧伤，也不会在这样的忧伤中迷失了自己。

钟濡沫的眼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是一种绝望或者是失望，这个程度的界定没有任何标准，可以说是两者混杂的。其中也还有期待，期待苏立宣的声音，结果期待却落了空的无奈。

苏立宣的眼睛里单纯只有忧伤，而钟濡沫却多了种种复杂的情感。他们两个人之间一定是相似的，在某种程度上相似。

钟濡沫眼睛里那些复杂的情感，苏立宣能在第一时间接收到，并且能在第一时间判断出这些情感和他有关。

这，真的该算作相似。

是钟濡沫的眼神逼着苏立宣说出了第一句话：“今天的表现很精彩，很让我意外。”

苏立宣的声音还如从前一般的清亮，其中又多了些成熟的味道，很迷人的声音，钟濡沫希望以后能一直听到。

但是这种希望，也只能在心里暗暗想想，甚至不敢轻易表露出来，害怕被人现，更害怕被苏立宣现。

苏立宣说完这句话，忽然之间感觉有点轻松。他以为现在的他们说一句话是极其艰难的，是很难有什么共同的、非说不可的东西的。没想到，有一天是这样的。

钟濡沫笑了，笑得很腼腆，像苏立宣第一次见到钟濡沫的笑容那样。真的，这样的笑才是适合他们两个的。

“谢谢！”

说完这简单的两个字，钟濡沫慢慢的低下了头，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第一次对着心仪之人吐露心声时的害羞。

低头时缓缓的，苏立宣的心也随着那缓缓低下的头一点点沦陷。久违了这样的情景，苏立宣心里忽然很痛。

责怪自己，为什么会让一切本该美好的东西变成现在这般模样，为什么什么都再也回不去了呢？

为什么又都会这样了呢？

他们本不该这样的。

是！不该这样！

苏立宣的心里忽然很坚定，坚定了某个信念。关于钟濡沫，关于他们。

有些事情，我们耗了很多心力，想要让它回到当初，结果却是徒劳。但有些时候，只是一个动作，一切就又都回去了。

苏立宣的坚定，就是从钟濡沫的那个笑容开始。

ps:我记得你的笑容，你再那样笑时，我猛然想起当初，那些逝去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