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4章 伏笔（第2页）

永乐帝的鱼竿忽然颤动。他用力一提，钓上来一只肥硕的锦鲤。

永乐帝高兴的跟个孩子一样：“好兆头啊！”

转头永乐帝吩咐郑和：“告诉御膳房。今天的晚膳，朕就吃他了。”

姚广孝道：“皇上，何不放生？”

永乐帝摇头：“少师，朕最烦那些把鱼钓上来又放生的人。在朕看来，那是假仁假义！你不吃它，为何要用个铁钩

子，钩住它的嘴，生拉硬拽上来？钓上鱼来吃掉，

那是顺应弱肉强食的天道。钓上鱼来放生，那是在玩弄生灵，假慈悲真残忍！”

姚广孝半开玩笑的说：“阿弥陀佛。皇上所言真乃至理名言。臣就是天下第一号假慈悲之人。”

永乐帝笑道：“朕可没有指桑骂槐的贬低少师你。个人理念不同罢了。”

朱瞻基见永乐帝心情不错，接话道：“皇祖父，鱼不可放生。那人呢？”

永乐帝一愣：“人？要看是有罪之人还是无罪之人了。”

朱瞻基道：“孙儿说的这个人，是有大功于朝廷的锦衣卫北镇抚使常世勋。”

永乐帝问：“常世勋怎么了？”

朱瞻基道：“孙儿斗胆为常世勋说情。请皇祖父开恩，将他调离锦衣卫，升任腾骧左卫指挥使。”

永乐帝放下手中鱼竿，转头看着朱瞻基：“为何？”

朱瞻基道：“是东莱伯托孙儿向皇祖父说情的。他希望常世勋离开锦衣卫。”

永乐帝略一思索：“明白了。常歌当了咱朱家一辈子家奴。不想儿子也当一辈子家奴。朱家的家奴虽然地位显赫。可始终沾了个‘奴’字。”

朱瞻基道：“皇祖父英明。正是这样。”

永乐帝重新拿起了鱼竿：“少师

，你怎么看？”

永乐帝对道衍和尚姚广孝颇为倚重，遇事总爱听他的意见。

姚广孝道：“钓鱼放生是假慈悲。放生家奴却是真善行。”

永乐帝想了想，说：“常歌去年以年老为名，辞去了锦衣卫指挥左同知。再把常世勋调走，锦衣卫就跟常家没什么关系了。罢了，常家当了朱明皇族这么多年的袖中匕。也该擦干净刀刃上的血，收回鞘中了。”

朱瞻基趁势接话：“皇祖父，纪纲已经给常世勋开了升迁荐信。兵部也开好了调令。就等您的圣旨了。”

永乐帝道：“常歌这老家伙，办事倒是利落。郑和，你让内阁拟一道旨，升任常世勋为腾骧左卫指挥使。念其功劳，加官一级，职从二品。”

姚广孝念了声佛：“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永乐帝道：“没了常家人这柄袖中匕，朕还真有些不习惯。”

常世勋顺利离开了锦衣卫。不久之后，常歌在锦衣卫的一百多名心腹，也6续被纪纲调到其他亲军卫任职。

常家似乎跟锦衣卫再无瓜葛。

锦衣卫成了纪纲一家独大。这也为纪纲日后的飞扬跋扈，以及五年后纪纲谋划的那场谋反埋下了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