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0章 借你一件东西（第2页）

他对官员们的灰色收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过分，只要忠诚于我，我就让你们活。

浙江布政使冯建成一任三年，倒也攒下了两万多两银子。自然，这些银子都是从各个渠道获得的灰色收入。

其中五千多两，就是从海堤修筑工程上所得。

应该这么说，从布政使到知府、县令，再到海堤上的监工小吏，多多少少都拿了一些银子。不过并不多，十中取一罢了。

冯建成心中焦虑：东莱伯是朝廷里出了名的老阎王。要是让他查出我拿了几千两海堤修筑银。恐怕我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不多时，一名布政使衙门差役快马来报：“布政使大人。钦差一行人没来杭州，

直接去了海门县！”

冯建成大惊：“什么？快，咱们也去海门县，恭迎钦差！”

海门县的海边。

常歌、常世勋、宋礼等人正踩着冰冷的海水，检查被冲毁的堤坝。

工部尚书宋礼是水利能手。他仔细检查了两里堤坝。随后出一声感慨：“还真是天灾。”

常歌问：“宋部堂，怎么说？”

宋礼道：“这些筑坝沙石都是好料。就被冲的遗迹来说，海堤的宽度、高度，也是符合工部制定的海堤标准的。如此严重的海溢，就算把海堤加高一丈，加宽两丈，恐怕也是抵挡不住的。”

常歌叮嘱宋礼：“宋部堂，你刚才的这些话千万别写进折子里。咱们来此地，是查人祸的。只有把海溢变成人祸，才能堵住朝廷里那帮骄兵悍将的嘴。省得他们对册封皇太孙的事多嘴多舌。”

后世冷战非遗《是，相》里，有个词儿叫“道德真空”

。

道德真空并不是个贬义词，而是个中性词。

常歌在朝廷里修炼了几十年，已经修炼成了“道德真空”

的境界。说白了就是做事只看结果，不看手段。

人老了，会变得自私。只要能辅佐太子、皇太孙坐稳两代储君

之位，常家就能够保全。不说荣华富贵，至少世勋、云翔、笑嫣、知理两代人的性命无虞。

宋礼是太子朱高炽的人。能做到工部正堂自然不蠢。

宋礼道：“东莱伯放心。我全凭你的吩咐。你说是人祸，那就是人祸。”

三日后，浙江布政使冯建成等人赶到了海门县。

常歌对冯建成说：“冯藩台，陪我到海边走走吧。”

冯建成跟常歌来到了海边。随行的锦衣卫力士隔着五十步远远的跟着。

常歌问：“我看过冯藩台的档底。洪武三十五年，你还只是淮安的一个府同知。

淮安之战时，知府跑了。你组织兵力防守，致使靖难天兵受阻。不得不绕路取应天。后来皇上登基，朝廷里的靖难将领主张将你处死。

是太子保全了你。他认为你够忠心，又有能力。他不但保了你的命，还对你大加提拔。几年就将你升为了朝廷派驻浙江的最高官员。

太子对你，既有救命之恩，也有知遇之恩呐！”

冯建成拱手：“东莱伯说的是。太子有大恩于下官。”

常歌道：“现在到了你报恩的时候了。”

冯建成一愣。

常歌又道：“我想借你一件东西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