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占卜(第3页)
说着转身隔着被子搂住她,鼻尖抵在她腮边洒着温热的气息,语调清清淡淡地唤道:“姐姐。。。。。。将来会不信你可怜的夫君却来信我吗?”
如此旖旎的腔调,却是莫名地怪异。
好像此时名正言顺与她睡在一起的夫君变成了一个偷偷摸摸睡在一起的男子。
颜浣月将他推到一旁,说道:“你以往见过这样的事,还是做过这样的事?”
裴暄之缓缓睁开眼,“我只是在说我的推测。”
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他说着又一次搂住她,少见地有些慌张地说道:
“别这么想我,我怎有能耐利用人心?只不过在长安时听闻过有人如此结交好友,坑骗得旁人倾家荡产。。。。。。”
颜浣月抬手按住他的后颈,慢腾腾地揉了揉他的头发,说道:“知道了,热,你自己睡。”
裴暄之转回自己的位置躺着,睁着双眼看着眼前的黑暗,等她呼吸平稳了,又堂而皇之地靠了过去。
。
云若良第三日出现在他们落脚的池阳城时,颜浣月忍不住瞥了一眼身旁正与饭菜艰难斗争着的裴暄之。
一碗汤面吃了许久,却也只是吃出了点儿皮外伤。
他抬眸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甚是兴奋地说着话的云若良,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筷
()子(),说道:“道友⒘[()]⒘『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好巧,此番欲往何处去?”
云若良说道:“一辈子在南边打转,准备去北边游历一番。”
颜浣月闻言抬了抬眸,亦笑道:“多日不见,此地重逢,好巧。”
云若良说道:“我请二位用些饭菜吧。”
颜浣月说道:“多谢,但不必了,我们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云若良指了指裴暄之的碗,笑道:“裴道友不是还没怎么动筷吗?”
颜浣月说道:“他就是那样,一碗面已吃了许久了,道友不必挂怀,我们就不多做打扰了,先回房了。”
云若良仰头看着她,应道:“好,明日再见。”
回房洗漱过后,颜浣月坐在桌边梳头。
裴暄之穿着宽松的寝衣,拿着六枚铜钱排在桌上,摆弄来摆弄去,像是在占卜,也像是在推演,如此闲闲地说道:
“世事无常,也或许只是巧合呢。”
夜里窗外下起了雨,颜浣月被檐下雨滴声吵醒,裴暄之平缓绵长的呼吸声在她枕畔缠绵。
她听到雨声中有极为轻悄的脚步声,盘桓了一会儿,又很快地离开了。
次日清晨,外面还下着雨,颜浣月便决定暂留一日。
刚用过早饭后,裴暄之披着披风坐在南窗下的小案边,剪了些符纸,又摆出各种瓶瓶罐罐调配着朱砂。
颜浣月出去练了一会刀,回来后见他手边落了些不用的符纸,便拿过来坐在房中的方桌边剪着小花样玩。
接近正午时分,雨渐渐下了,云若良提着一壶酒自檐下走来,趴在南窗边,笑意盈盈地说道:
“原来你们也没走啊,昨夜来寻你们喝酒,可似乎你们都睡下了。”
说着无意间瞥见裴暄之略略卷起的衣袖隐约间露出一双手臂上几道清晰可见的血痕旧伤。
他一时有些疑惑,可裴暄之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立即放下药匙扯下衣袖,又回首看了一眼认真剪纸的颜浣月。
云若良一时有些想不通,可能抓出那样伤痕的,恐怕不能杀了他,也是可以重伤他的。
那伤那么新鲜,裴暄之怎么还好好的?
一时想不出缘故,他收起了疑惑,笑问道:“我可以进来坐坐吗?”
裴暄之手执银药匙,舀了一勺白芨粉,波澜不惊地说道:“道友好兴致,只是我们要午歇了。”
云若良自顾自地走进房中,笑道:“我不是来打扰你们的,我是来与你们结交闲谈的,如此清凉天气,往后入了夏恐怕就不多了,萍水相逢既是缘,何不把酒言欢一场,也不负天命一番安排?”
裴暄之咳嗽了几声,问道:“道友病好了?”
云若良很是无所谓地笑道:“也未痊愈,可是在下也不是那等拘于小节,需要事事小心的病秧子,谁能受得了。。。。。。”
像是意识到说错话一般,立即弥补道:“我胡说的。。。。。。裴道友看着似乎也不算康健,还是要小心养着才是。
()”
边说边走到方桌前坐到颜浣月对面,又对裴暄之说道:“想来裴道友也不能饮酒,应该不介意我与颜道友喝一杯吧?”
裴暄之低头舀了一勺朱砂粉,说道:“请便。”
颜浣月却说道:“抱歉,我也喝不了酒,醉了会打人,到时闹得不好看,也怕损毁了店家的桌椅。”
云若良便自斟自饮了起来,见到桌边扔着几个铜钱。
便拿了三枚铜钱过来拢在手中哗啦哗啦地摇了摇,笑眼弯弯地说道:“颜道友,我帮你算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