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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男魅妖结为道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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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病(第5页)

“虞师兄并非谭道友所害,你别这么说她……你竟是这么看事情的?平白无故的,我害你做什么?”

颜浣月瞥了他一眼,并未答话,转身离去了。

薛景年始终不近不远地跟在她身后。

走在最前方的周蛟回首望了一眼,见万里碧空下,花草木叶间的小径

上,远远行来一对衣衫飘扬的男女。

周蛟怔了怔,又随口问道:“对了,薛师兄,怎么今日不见宁师兄?”

薛景年停住脚步,“听说宁师兄旧日问世时解决过的事如今又出了问题,因此被封长老安排去平定此事了,宗门那边也派人前去了。”

李籍惊讶道:“宁师兄行事也有留下遗漏的时候?”

薛景年说道:“这世上哪有万全之事?不过此番也并非全因宁师兄的疏漏。。。。。。”

“听闻当年原是一桩尸妖作乱之事,杀了一户人家,吞了八口绝阳之气,那尸妖也未成大气候,师门收到消息倒也算及时,宁师兄处置得也顺当。”

“极阳之地,桃木烧尸,后将烧尸之地以三重熟土、三重生土交叠封葬,并亲自为当地百姓煮三日无事汤分发。”

颜浣月静静地听着,宁师兄与苏师兄皆出于掌门座下,行事最是妥善,照此法也很少会有出现问题的可能。

“我那日在时,听封长老说如今又闹起了尸妖之祸。”

颜浣月蹙眉道:“既已了结,又出祸乱,可知是何缘故?”

薛景年看了她一眼,又立即转头看向一脸好奇的周蛟等人,扬了扬下巴,负手说道:“这倒不知。”

周蛟有些不满地说道:“原来薛师兄也不知。。。。。。对了,薛师兄,神都门的人看到我们都不好意思见礼,你这几日为何却没少去明德宗刑堂?三天两头的,是去问罪的,还是去问安的?”

薛景年唇边的笑容逐渐凝固,转身摆了摆手,甚是洒脱地说道:

“这世上还能有人不犯错吗?她当时只是慌乱之间想要活命罢了,虞师兄尚且可以体谅她,我也只是去细问当时经过,你们先回去收拾,我去看看虞师兄。”

周蛟皱了皱鼻子,唯恐天下不乱地看着颜浣月,

“我还说为何你不愿让薛师兄登门探望你与裴师弟,原是怕被气得吐血啊。”

李籍说道:“此事看起来,那谭道友也确实是拉人挡灾时惊慌失措了,虞师兄也运气不好,用了颜师姐的心头血,没想到竟然。。。。。。”

周蛟烦躁地说道:“这么会体谅人,若当时拉的是你呢?”

李籍摊开双手,无所谓地说道:“那自然是以命抵命,我同她又没有交情,说两句不疼不痒的体面话怎么了?”

“谅解她的是虞师兄,人家乐意受活罪,连虞家都没说什么,咱们抱不平个什么劲?就你一天话最多,最能得罪人,不过西陵周氏的子弟,家底厚,在外面胡言乱语到底也有人撑腰呢。”

周蛟一恼又想上手,李籍损完人立即就走,脚步变换之间,周蛟一时竟未能追上,更气了。

颜浣月见他们闹个没完,便借口房内的行李都还没有收拾好,自行离去了。

刚推门进房,就见裴暄之靠坐在床头上数着铜钱。

颜浣月也没打扰他的兴致,收拾了一会儿行李,见他还在全神贯注地摆弄着那一小把钱,不禁

问道:

“你数了好几遍了,是在愁缺钱花吗?”

裴暄之笑了一下,又立即脸色一变咳嗽了几声,右手指尖捏着最后一枚铜钱,扔到锦被上的小铜钱堆里。

铜币相击,一声清响。

他呵了呵发凉的双手,复又将那点儿铜钱一个叠一个垒起来,随手收进袖中,带着笑意轻声慢气地说道:

“数着解闷的,你别担心,我能赚钱。”

颜浣月对此也不甚在意,更没觉得他能有到哪里赚钱的机会,因而说道:“若缺了你尽管开口。”

裴暄之远远地望着她,认真地点了点头,“嗯。”

北地春日来得晚一些,第二日离开明德宗时,封烨长老言道外门弟子需于十日后先到北地溪川、横宿诸地辅助春耕。

颜浣月原本想请一位内门的师兄将裴暄之送回去,可如今他突然一病,熬药之类的琐碎事倒也不好麻烦别人,便仍得与他同乘灵驹法阵车。

天衍宗众人临行前明德宗掌门温俭前来相送,对晚辈们亦是一番勉励。

等灵驹走出二里地后,裴暄之才揭开一张锦布,锦布下是一张拓木弓,三支寒铁箭。

“颜师姐,这是林道友给的,她说近几日之事拖累了你甚深,暂时不知相见了该说些什么,这弓与箭,望你暂且收下。”

这次林笑枫并未因为谭归荑丢掉眼睛,可却眼睁睁看着虞照替代自己被自己的师妹扯去挡灾,也不知她如今是何种心情。

颜浣月撩裙坐到裴暄之对面,拿起拓木弓,感受着这略有些沉重的力量,试着拉了拉弓弦,却未能将弓拉满。

她那看似细瘦的手指像是坚硬的鹰爪一般,骤然咬牙聚力将弓扯满。

忽地松指一放,弦悲如裂,一股寒风掀开了窗边的纱帷,吹得车顶上方的黄符一阵飘然,正赶路的灵驹俄而仰天长嘶。

她仔细看着拓木弓上的纹路,叹道:“可惜我于弓道一途而言,准头不算太高,这弓箭给了我,多少有些浪费。”

裴暄之被风吹得打了个喷嚏,闻言倒了一杯热水握着,很是寻常地说道:

“颜师姐刀风凛然,不至于一点准头没有,若怕不能精准杀敌,只需用符篆增加威力就是,旁人一箭正中眉心,师姐一箭炸其上半截身子也是一样的。”

颜浣月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只是将弓箭收入藏宝囊中,转而问道:“头还疼吗?”

裴暄之摇了摇头,却明显还有些精神不振,喝了一杯热水后,捂着披风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