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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男魅妖结为道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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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厌地绝(第2页)

魅妖沾色辄贪而为瘾,他这身体根本消耗不得,自然也很难与谁做真夫妻。

裴寒舟起身走下高位,至颜浣月身前,说道:“我已派人去请虞照父母来宗门细说缘由,等他们回信了,再行定亲之事。”

颜浣月低声道:“是。”

等出了西侧殿,暮色西沉,天光昏暗。

颜浣月即将踏进云廊时,见苏显卿与宁无恙正提灯站在在前面不远处。

她顿住脚步,回首同身后慢慢跟着她的裴暄之轻声说道:“裴师弟,西殿里的话你都不必太过在意,一会儿随两位师兄回去了,早些休息,改日我来探望你。”

傍晚凉风拉扯着树影,她系发的红色飘带在风中浮荡。

摇曳木叶下,少年垂眸看着她那过于活泼的发带,眼眸不经意间微微弯了个浅浅的弧度,低声说道:“好。”

一本旧书从他斗篷里递出来轻轻送到她手边,他语调平淡地说道:“姐姐带回去看吧,这本书你似乎很喜欢。”

是那本法诀集录,他出来时竟也带上了。

“多谢。”

“不客气。”

云廊中段,颜浣月将裴暄之交接给苏、宁二人后,便将书装入藏宝囊,立即往心字斋赶去。

这会儿晚课未下,韩师姐恐怕还在心字斋解疑。

她刚进了心字斋的院子,就见夜幕中暗波浮白的玉兰花树下,韩霜缨坐在今晨顾玉霄的位子上,一旁立着个掌灯的薛景年。

而顾玉霄正在心字斋门檐下的长凳上坐着,正在对一个同门师弟讲解着凝气守神的规则,边讲边在自己眉心和中府穴处点着。

一见她来,薛景年凉飕飕地说道:“怎么?掌门劝你别同虞师兄退婚劝了大半天才放你回来?”

颜浣月一边往玉兰树下走,一边说道:“天衍山雨雪过境之前许是都得提前给你支会一声?”

薛景年神色微凉,蹙眉问道:“你什么意思?”

颜浣月说道:“不该你管的事儿你倒是扑腾得欢,此时不在虞照身边推杯换盏地庆祝,到这里来又想做什么?”

薛景年一把拂开袖上飘落的花叶,笑道:“心字斋又没禁止我来,我为何不能来?”

他没脸没皮,颜浣月懒得跟他打机锋,至韩霜缨椅边掐诀道:“韩师姐。”

韩霜缨起身颔首见礼,复又坐回椅上。

落在扶手上的五指缓缓一伸,被薛景年拂落的玉兰花瓣翕然腾空而起,携着一阵极为强劲的力道直朝颜浣月心口飞去。

颜浣月下意识运气缓止篇迅速踏空向后翻腾了一圈,凭借月色反光,单脚落到百步之外的苗圃中的一片仅容一足站立的空地。

花叶潜入苗圃中贴地疾驰而来。

檐下顾玉霄扬声道:“颜师妹!你小心点儿,那是舍字斋种的丹道课业,若踩坏了一株,小心他们集体给你投毒。”

花瓣眨眼间轻轻拂上裙摆,颜浣月“嘭”

地被震到心字斋院墙上,撞得心肺动荡,不禁捂着胸口干咳起来。

韩霜缨颇为严苛地说道:“方才能躲得过一次,不错,这一次,不行。”

白色花瓣侵袭而来,颜浣月顾不上腔中震荡,飞身往墙上一跃,再急速翻身下跃,手中虚空一握,一把横刀映着明月寒芒,劈空斩向花瓣。

尽管她已做到最快,甚至还未待落地便已经念咒、掐诀、运转灵力、召唤出横刀并举起双手破空斩去。

可那片玉兰花瓣在被寒芒斩开的最后一刻还是慢条斯理地飘了开来,瞬息之间轻拂刀身,她的双臂被这一拂震得麻痛不堪。

刀差点从震颤的十指脱离,她忍着震动,死死握住手中的刀,仍旧试图给出一击。

花瓣卸了力道,委顿于地。

韩霜缨不带感情地评价道:“反应倒快,这回没扔了刀跑开,不错。”

颜浣月稍有些落寞,纵是她加了三年修炼、三年被困的领悟在其中,也还是太弱了。

不过她也不是贪功冒进之人,许多事是急不来的,也不能只与别人比较,越心急越对比越焦虑,越焦虑反而会失了敏锐、溃于朝夕,易拖累自身。

横刀消散,她双臂骨肉血脉仍泛着麻痛,呼吸时胸腔一阵阵泛疼,她从藏宝囊拿了一颗药吃下,顺手也将守元丹喂进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