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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千珩小黑慕郎归完结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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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长歌失宠(第1页)

长歌知道,今日她与魏镜渊在路边相遇,还有他给自己让车驾的事,是一定会传进太后耳朵里去的,甚至会再次传得满城风雨。

既然如此,她不如将一切敞开来,藉此约魏镜渊来茶馆相见,那怕日后被人说起,也能有一个说词,说她是奉太后之命与端王相见。

打定好一切主意的长歌,在茶馆里静等着魏镜渊的到来。

她紧张的想着要如何开口同魏镜渊提他与杨家婚事一事,可万万没想的是,不等她提及,魏镜渊早已看穿了她的心思和目的,毫不避讳的当面质问出来。

“难道连你也觉得我一定要娶那杨书瑶?!”

“还是,只有我娶妻了,才能让你安心?!”

而对魏镜渊的反质,长歌怔在当场,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嗫嚅道:“王爷……王爷是如何知道的?”

魏镜渊嘲讽一笑,墨色的眸子幽深如渊,平淡的声线中却带着难言的悲凉,甚至是残忍。

“若你真要感激那日之情,也不用等到今日了——这些年来,你避我如蛇蝎,我如何不知?”

“而这段日子以来,太后与杨家明里暗里已派了好几拔说客登门为亲事说项,今日你堪堪从太后的慈宁宫出来,就约了我相见,我又岂会猜不到?若非如此,只怕今生都不会愿意出来见我……”

说到这里,魏镜渊嘴角的嘲讽笑意更浓,也更苦涩,如墨的眸子看向一脸愧疚的长歌,凉凉笑道:“你不用觉得愧疚,太后的手段我自是知道的,她能让你来劝我,看来已是对这门亲事势在必得了。”

长歌艰难的咽了下喉咙,低下头轻声道:“说到底,都是我害了王爷……若是没有闹出手帕一事,没有将议亲一事闹大,这门亲事王爷尚且可以全身而退;可如今大家都知道杨姑娘对王爷一片痴情,若是最后此事不成,杨家姑娘只怕难以再嫁,所以太后才会着急紧逼、势在必得……”

魏镜渊何况不明白这个道理,可他厌恶杨书瑶太过卑劣,对她毫无好感,不由冷漠道:“她最后结局好坏与否,都是她一手造成的,与本王无关。”

他说的这般绝决,长歌想好的那些话统统咽下,不好再说什么。

魏镜渊从来就是一个决断果敢之人,这些年他虽然落魄不少,但他如今归来,还是大魏尊贵的皇长子。

他外表看起来淡雅出尘,与世无争,可这些年的磨砺,让他的心智更沉稳坚韧。杨书瑶这样娇纵肤浅的娇养贵女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他也不会好心到因顾忌她的声名,就去将她娶进门来做自己的正妃。

所以这门亲事,他绝对不会同意的……

长歌自知再劝也无用,不由握紧手中的茶杯,斟酌道:“我尊重王爷的决定……”

见她一句话没说就放弃了,魏镜渊倒是意外了,直直看着她,忍不住担心她道:“如此,你却要如何同太后交差?”

长歌苦涩笑着:“这是王爷的婚姻大事,我岂能强求?而太后最是体恤怜下,不会怪罪我的。”

魏镜渊看着她眉眼间难掩的愁色,再想到外面的流言,岂会想信太后真的体恤怜下,不由道:“可太后与杨家一直认定是你将手帕一事说出来的,又岂会轻易放过你?!”

长歌道:“殿下或许还不知道,方才太后差了身边的良嬷嬷去永春宫掌嘴了,打了叶贵妃五十个巴掌。”

魏镜渊神情一怔,下一刻明白过来,冷然道:“竟然是她将事情传出去的。”

长歌按下心头的惶然,故做轻松道:“太后既然知道背后坏事之人不是我,而之前也给殿下派过说客,皆是没成。如此,我这个说客若不能成事,想必太后也不会过多怪罪的。殿下只管放心的随自己心意走。”

一句‘随自己的心意走’让魏镜渊心口骤然一痛——

他早已将心都放在了她的身上了,可最后他又亲手将她送到了自己的弟弟身边,让她成了自己的弟媳。如此,此生他都不能再随自己的心意了……

想到这里,魏镜渊心口的痛像连绵不绝的海水在他心口冲击着,如墨的眸子瞬间沉沦下去。

他原以为他已将她放下,哪怕像这样面对面的面对她,他也能坦然自处,可他远远低估了自己对她的感情。

这些日子以来,他压抑着自己不来见长歌,却不由自主的向青鸾打听着她的消息情况,昨日得知她被封了太子侧妃,他心里甚至有一丝高兴,因为魏千珩对她的爱,并没有超越自己……

今日他得知她进宫谢恩,也进宫来了。他想,那怕远远看到她一眼也是好的……

越是压抑的感情越是反弹剧烈,当魏镜渊看到长歌因马车坏了站在雪地里受冻时,他明知自己应该当做没看到直接走掉,可鬼使神差的,他不但让马车在她面前停下,更是几近威逼的让她上了自己的马车。

担心她身子被冻坏是真,想再次与她牵扯上也是真。

魏镜渊心境的突然改变,细细追究起来,也是上次帕子一事引起的。

在他得知,长歌见到他的帕子后,非但没有去梅苑,反而是毫不犹豫的烧毁帕子后,他的心里诸般不是滋味。

他知道她定然是认得自己帕子上的独特标记的,她不去,不仅仅是因为她识破了杨书瑶的计谋,更是因为她不想与他再牵扯上。

也就是说,就算那日是他亲自相邀,她也会烧掉帕子不去见他——她就这样将他从她的生命里决然的抹去……

魏镜渊心里像一片枯草茫茫的荒原,看不到半点希望,执坳的心魔让他控制不住的想与她再牵扯上……

如今听到长歌让他随自己的心意走,他感觉到莫大的讽刺和心痛,握着茶杯的手青筋暴起,几乎要将茶杯捏碎。

他心里凌乱得不是滋味,轻轻啜着茶水掩饰着内心的悲痛。

见他没有再接自己的话,长歌也不知再说什么好,她想告辞离开,可马车还没来,她自是不能再坐他的马车回府,只有干等着,屋内顿时陷入了沉寂中。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雪絮被寒风卷着拍在窗棂上发出‘扑扑’的轻响,听得人心里发毛。

就在长歌要找借口离开时,丫鬟淡竹悄悄打帘进来,对长歌轻声禀道:“娘娘,马车修好了,来接娘娘了。”

长歌如蒙大赦,连忙起身对魏镜渊道:“多谢殿下今日的相助,我先告退了。”

可魏镜渊却坐在那里一动未动,只是抬眸淡淡的看着她,沉声道:“丹鹦快死了,她想见你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