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回人心尽散金酋逐贰(第2页)
屑。罗琴冷不防被他当着杨不识的面如此说上一句,登时大为恼怒,暗道:“这牛鼻子,我们也不曾得罪他,使他自己鲁莽贸然,在不识哥哥手下吃了少许亏楚,不思反省,却来抱怨我们哩
。”
鼻头重重一哧,哼道:“我也以为是谁?原来是华山派的小长老、那个整日大念清修、不过耳旁过风,武功虽勉强算高却又未能登峰造极的牛鼻子。”
她说到“小长老”
,乃指虚苦道人
于华山派诸长老之中,排行敬陪最末,本并非说他年齿幼稚,但教人听来,未免任有些揶揄取笑之意,添上后面的半句,更若几分讥讽嘲弄,嘻笑甚然。
虚苦老道闻言,眉毛竖起,手指箕张,遥遥指点她的鼻子,果真怒道:“没大没小的东西,你们要是不偷偷摸摸地藏在后面干什么鬼事,我哪里会贸然出掌?”
虚谒、虚玄见他失了稳重,颇
不以为然,心想你也是老几十岁的人了,何必与一个小姑娘较真?微微摇头。罗琴立时羞臊得面红耳赤,急道:“我们躲在后面,不过是要看看那些金兵到底有甚阴谋,哪里如你想象得那般
…那般不堪?”
杨不识也是神情尴尬,暗道这老道人口嘴阴损,实在不善相与之。就看虚苦道人与罗琴互不示弱,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辩起来。
虚谒老道轻轻扯扯虚苦老道的衣袖,附耳低声了几句,稍时便见虚苦脸色怔然,旋即盯了罗琴与杨不识一眼,咳嗽几声,转过身去,却不与他们争吵。杨不识心想:“这位虚谒道长看来稳重
许多,见识也颇有不同,或是对他说:‘你何必与他们两人争执,传扬出去,岂非说你小肚鸡肠么?’玄苦道人好面子,只好忍气吞声,故作大气。”
却看虚谒老道绕开他师弟,走前几步,
微微做个稽,淡淡道:“罗姑娘,莫非这位就是杨少侠?适才见之,果然好高的武功,却不晓得是习练自何门何派?却看似略有几分眼熟。”
杨不识不敢怠慢,拱手还礼,恭恭敬敬,说道:“方才情势紧迫,不得不运尽全身气力出掌抗拒,委实无可奈何,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虚苦道人包涵才好。”
心里大为奇怪:“我与他从未见
过面,他如何晓得我是杨不识呢?”
瞥见一旁罗琴低头羞赧,脑中闪过灵光,恍然大悟。
虚苦道人见他朝自己招呼致歉,哼道:“好说,好说。”
脸上犹然是气鼓鼓的,忽觉自己的双手依旧叉腰,未免有些显得气量促侠,便一手垂下,另一手反负于背后。
罗琴心想:“不识哥哥说过,这‘八脉心法’论究根本,还是出自你华山派陈抟祖师之手,你们又是华山派长老,武功境界不同,然稍有相通,自然就看得有些眼熟了,其实也无甚奇怪。只
是如此秘密,可万万不能让你们知道,否则传扬出去,也不晓得从此会有多少人来寻不识哥哥的麻烦,或是切磋武功,或是拜师学艺,或是觊觎武功,哪里还会有什么安生的日子?”
口中急
忙说道:“天下武功殊途共归,大同小异,老道长就是瞧得有些熟悉,那也没有什么。他无门无派,只是随几位武林高人随便学过一点武功,实在不值一晒。”
她说着这些话,心中不免得意,忖道:“我也不是扯谎,不识哥哥先同那南毕远道人修炼道家入门内功,后于东海小岛,又随我师父习过‘伏虎拳法’,得意匪浅,最后又向蝉吟老翁练得‘
吟天剑法’,你华山派自以为是,不将南道人与我师父瞧在眼里,又忌惮那蝉吟老翁旧日本是魔教的左护法,正邪分疏,彼此不容,自然就不将他们三人以为江湖异人了。”
虚谒道人见她嘴
角笑意甚浓,也是微微颔,却不追问下去。虚玄道人略一迟疑,道:“你两人来到此地,莫非也是为了那完颜亮而来?”
罗琴不及说话,那虚苦道人抢白道:“这还用问么?他们也定想垂
名青史,欲行刺那金国的狗皇帝。难不成另有所图,还真是躲在帷幕后那样这样的?”
罗琴不觉又是一阵微恚,低嗔道:“你这老道人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什么那样这样的?莫非你心中所想,就是这些事情么?”
虚苦道人嘴上胡须左右扬起,呸道:“笑话,笑话,我适才不是
说得真真切切,你们来此就为了行刺完颜亮,实则并不会这样那样的。你自己胡思乱想,做贼心虚,反来咬我一口?”
罗琴冷笑道:“谁做贼心虚了?你我看起来,谁象好人谁若坏蛋,尽皆
一目了然。”
两人不觉又争辩起来。虚谒、虚玄与杨不识不觉面面相觑,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