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回欲往歌兮琴声扬壹(第2页)
牌飞马送至大法王处验看,若是真的,快快将这位坏脾性、惹不起的老爷放进来就是。”
另一人摇头道:“大法王有令,除非是余先生与卢先生来寻他,否则深更半夜,不得搔扰。”
此言一
出,听得城墙下传来一阵女子冷笑,笑罢之后,若是银铃之音说道:“不识哥哥,这些金兵原来都是笨蛋,若是掉了脑袋,埋在那一块地里,只怕那块地也要熏臭了。”
众守卒不由大怒,纷纷骂道:“你这女子胡说什么?谁是笨蛋了?”
罗琴一手叉腰,另外一手指点城墙,清声道:“你们睁开眼睛看看,那是‘竹芦双怪’的龙虎派,何谓之‘竹芦双怪’?
可不就是‘垂钓渔人’余先生和这位‘葫芦樵夫’卢先生麽?如此你们还不糊涂,那怎样才是糊涂呢?笑死人了,笑死人了。”
当中小头目脸色陡变,急忙从以为兵卒手中夺过此牌,细细打
量,见牌面镌刻一条狰狞大龙,龙下有虎,吊睛白额,乃龙腾霄汉,虎据高山之意,反转过来,背面刻有九曲纹小篆,却是“钦赐芦仙人殿前带刀三品随侍”
,不由惊道:“芦仙人莫不就是
卢先生?那位老爷请歇步。”
卢先生脸色铁青,转过身来,冷冰冰一副神情,问道:“还有何事?”
那小头目嘿嘿笑道:“你老人家当真就是卢先生,听大法王说那卢先生又一个铁葫芦--
”
不及说完,便见那麻衣麻带的老汉飞身而起,跃过护城河,其袖衽过处,反手摘下腰间的黑黝黝葫芦,拎着葫芦嘴巴,便朝城墙用力击去,只听得“轰隆”
巨响,石屑纷飞,灰尘顿扬,那
偌大的一块城砖赫然砸出一个宽深的大洞,陷凹足有十余寸。卢先生双足在城墙上连蹬数下,又顺这缝罅拔高一丈,猛蹬踢弹,接着反跃筋斗而出,轻飘飘落于护城河另侧,说道:“这便是
铁葫芦的威力,可还过得去?”
杨不识与罗琴相顾颔,暗道这卢先生内力轻功果真了得,以为除却那“六绝”
之外,此人堪与顾青山、万鹏一并跻列武林绝顶之人物。
城上众人只觉得脚下一震,悉数有些慌乱,待其中一人扒在垛牒往下探看,其余兵卒拉住他的腰腿,一瞥之下,不觉骇然大叫:“好厉害,那墙砖何其坚硬,却,却被他那葫芦砸得稀巴烂咧
。”
遂深信不疑,急忙放下吊桥,拉开大门,恭恭敬敬请他三人进来,又殷勤备马,要送他去法王府耶律雷藿处。卢先生哼道:“不必,我自己走着去。”
众人唯唯称是,不敢阻拦。
卢先生引着杨不识、罗琴朝北而行,转过几条巷子,绕阡盘陌,夜深之下,颇为安静,来到一处妓院,走了进去。罗琴呸道:“老不正经的,此刻还不忘记风流麽?”
见他回头招呼,不觉
踌躇为难。杨不识道:“琴儿,你在这里等候,我进去问完话就出来。”
罗琴嘴一噘,道:“我怕什么,我与你一并进去。”
果真与他手牵手跨国门槛。早有老鸨欢欢喜喜引着几位花枝招展
、绫罗闪耀、满头金钗叠翠的妖冶姑娘,甩着粉帕,扭荡着身子便迎接了上来。卢先生将一锭成色大银扔下,淡然道:“准备一间上房,姑娘们且在外面等候,没有吩咐,不得入内。”
老鸨
喜笑眼看,急忙应承答应,教里面的小厮伙计将二楼“香怡厅”
打开,推窗透息,又燃了小鼎香炉。
三人走进去坐下,一位浓妆艳抹的丫鬟进来,奉上茶水点心,倒也十分精致,朝杨不识上下打量一番,嘻嘻一笑,荷裙挪金莲,反手将门掩上。罗琴略有几分不悦,哼道:“笑些什么,甚不
正经。”
杨不识坐立不安,急问道:“那--”
卢先生微微摇头,道:“不急忙,赶了许多路程,喝口茶水歇歇。”
轻啜一口,吐纳呼吸片刻,方始叹道:“不错,至少老夫看来就是如此,
只是一掌之间,能够震破其内力守御,折断七八根肋骨,损毁心脉者,少林寺中,除了念雷方丈与念秋和尚,尚有谁具如此功力呢?便是心禅堂、达摩堂与戒律堂三大座和尚,怕也没有如
此能耐吧?”
罗琴眉头微蹙,道:“念雷方丈德高望重,多喜闭关修禅,自然不会莫名对你兄弟下手。念秋大师金刚掌也大是厉害,但他不屑用毒,那毒针刺猬绝非出于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