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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我在宋朝学到绝世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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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回水落石出见月明伍(第2页)

窝囊,因此无论何处,总要作出一副雄赳赳、气昂昂或是狠巴巴、凶霸霸的模样,开口张口之间,蛮言横语极多,却从来不曾说道“休要吓我”

、“莫来唬我”

之言,此刻不禁脱口而出,足

见卢先生一席话,足足撼之心魄,竟再也矜持逞威不得。

卢先生忽然桀桀怪笑,道:“有趣,有趣,不是说了此毒乃奇毒,那用毒之人自言其配制于西域雪山之中,秉性极寒,最能见血繁生,促血为毒。你在一个大毒肉缸里胡乱点穴,其实又有何

用?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此言一出,江嗔鲍如受雷亟,喃喃道:“我是大毒肉缸?我的血如今变成了毒?你,你--”

一连说出七八个“你”

字,陡然双目精光暴射,大声道:“胡说八

道,胡说八道。好,好,我中了毒,救不了了,好歹也要把你拉上,大夥儿一块去陪你那死兄弟。”

言罢翻身下亭,双足甫一沾地,膝盖稍完,腾腾便向卢先生扑去,双臂左右抡出,击打其

颈脖要害。卢先生却不躲闪,眼看拳到,左手在空中画一个拳,手腕压下,正将一只拳头勾住,右脚顺势踹出,不偏不倚贴在了江嗔鲍的肚子上,往外一送,喝道:“滚开。”

江嗔鲍只觉得一股偌大劲道传来,把持不住身形,“蹬蹬蹬”

朝后退去,不过数步,“扑通”

跌坐地面。念秋和尚离开之时,那竹桌板椅并非带走,受他如此一撞,匍散轰然。江嗔鲍才要爬

起,眼前一黑,四肢却提不起丝毫气力,周身穴道,隐隐突跳,胸口心跳极快,便是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卢先生叹道:“愚夫,愚夫,如此心脉也大损难补,明日阳光你是看不见了,还是

抬头望望天际月色。黄泉路上想必黑暗,你一路好走。”

就见那江嗔鲍渐渐心神大乱,大吼一声,却吼尽无势,反举手往自己的身上狠狠抓挠,身上的袍子抓破了,皮肤流出血来,也悉数不顾,只瞧得杨不识与罗琴胆战心惊。罗琴胆色虽大,毕竟

是女孩儿,只瞧得恶行不已,听江嗔鲍咆哮愈阴恻,便捂住耳朵不听,将一个脑袋埋在杨不识的怀里。杨不识也是战战兢兢,心想:“卢先生说他中的毒能够见血生毒,却与先前乌大哥所

中之毒秉性类似,难道会是同一种毒药不成?”

思来转去,又觉得哪里颇是不妥,究竟何处不妥,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就见那江嗔鲍便连抓挠吼叫的气力也消耗殆尽,一个身体若搁浅的大鱼一般,躺在地上,有气无力挣扎。须臾便是挣扎的余劲也没有了,喘息渐微,呼多吸少,四肢偶尔抽搐。

卢先生叹道:“走吧,走吧,这毒针毒药,非我所有,你便是死了,也莫将这笔大仇填入我的恶帐。”

将膝上灵牌端端正正摆置亭中破裂石板之上,低声道:“师弟,此人陪你来了,可惜他

一身恶毒,却不知到了阴间,可会是一身的恶臭。”

忽然哈哈大笑,又道:“你与他臭味相投,岂非不再寂寞,说来说去,哥哥的也算是做了一件功德。哥哥杀了他,乃是做了一件好事,对

也不对?”

江嗔鲍模模糊糊听得他说道什么“杀了他”

、“一件好事”

云云,面露一丝苦笑,眼珠子瞪了两下,四肢摊开,再也不动一动。

卢先生瞧了他尸体良久,微微摇头,扭头走出亭外,径奔大岩石而来,离得尚有二三丈远,歇止脚步,喝道:“还不出来,难不成也想要尝尝毒针刺猬的厉害麽?”

杨不识与罗琴相视点头,

手牵着手走了出去。卢先生脸色本极难看,一手抱着灵牌,铁葫芦虽未从腰间摘下,然内气贯入另外一掌,稍有不合心意,就要杀人,待看清楚面前少男少女,不觉大为愕然,脸色竟缓和了

许多,冷笑道:“原来是你们。”

左臂探出,将灵牌高高举起,道:“汝杀父仇人就在这里,可惜也已经死了,一条断命,一缕亡魂,你还怎样咧?恨火燎燎,莫不是要对我迁怒报复吗?老

夫却也不惧。”

杨不识慨然一叹,摇头无语,他瞧着卢先生,卢先生瞧着他,四目相对,俱是呆呆怔怔,如愁云怨雾尽裹其身,擢拔不能。罗琴轻轻挽着杨不识臂膀,上下仔细打量卢先生,不觉冷笑道:“

你以往留连于烟花柳巷、怡红翠屏之地?最怕别人说你年大老迈,却罔顾风流,为何此时又肯自称是什么‘老夫’了?”

但见他双鬓愈华白,乱胡戟开,脸色也苍老衰迈了许多,心想:“

此人素来驻颜有术,不想今日再见之,他竟苍弱如厮。岁月痕迹、春秋斑驳,在他脸上也能分明了无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