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白雪寒衣笃药杵贰(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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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天识暗叫不好,一个扫趟腿摇摇晃晃往它踹去,不曾击中,又被它在踝上咬了一口,不禁叹道:“以往的运气尽皆不错,不想竟遇上了你这个灾星恶兽。”
自忖被它连咬两口,此番就是大
罗金仙,也必定性命难保。
乌骨蛇蜥逞将凶风,舌头一吐,又要扑上,身到半空,却听它呜咽一声,倒在地上,抽搐几下,脖子上插着一支竹镖。
陈天识正在诧异,却见墙后转出一个老者,哈哈大笑,道:“你这畜生,我一路追赶至此,今番总算是将你诛戮,且看你死掉,怎样再去害人?”
陈天识心道:“你为民除害固然极好,可惜还是慢了几步,若是赶早一些,我又岂能被它咬害?”
心念如是,犹然抱拳道:“多谢前辈出手想救。”
念起一个“救”
字,不觉恻然心伤。
再看那老者身后,跟着一个气喘吁吁,脸色犹然铁青的老婆子,其后随着一位面若淡金、双目黯淡的中年文士。文士走路摇摇晃晃,不能稳定把持,手臂被一位女子搀扶,只看她双目忽而觑
探脚下的道路,忽而抬头凝视文士,神情关切,正可见她对之的一番仰慕爱恋之情。
陈天识认得,那老婆子正是昔日挟他出庄,留下莫名谜语而不得诠释,后与“黄谷六圣”
争执打斗,跌下悬崖的不善婆婆,女子不是旁人,却是“红袖女”
白凤,这世间凡能被她甘心情愿搀
扶者,除了那“黄衣秀士”
施伯明,不作第二人想。
陈天识颇为惊异,大声道:“婆婆,您老人家怎会来到此地?”
一口气茬在胸口,一阵剧烈疼痛,几乎昏死过去。
那老者哈哈大笑,扭头对不善婆婆笑道:“不想与你来到了皑皑白雪的北地,犹然能够遇见什么故人旧识,你脾性虽然怪戾无比,这人情交往倒也广博蔓延,只凭这一点,我郑某也是佩服之
极的。”
陈天识勉强按耐心神,听他说话,不由愕然,咦道:“你是郑统,是那魔教,嗯,红日教的一位长老么?”
郑统睁圆双目,定定看着他,仔细端详了半日,笑道:“我与你素未谋面,你却能认识我,莫非是懂得算命玄机之术?狗屁,狗屁,此术多是虚妄骗人的把戏,多被奸翳狡诈之徒用来诳骗无
知之人的布帛钱财。是了,难不成是老婆子悄悄向你传递了讯息,道出了我的来历?”
陈天识闻言,偷偷往白凤瞥去。那施伯明正在咳嗽,白凤小心翼翼地替他捶打背肩,脸色又急又疼,情到深处,只恨不得替他分担一半痛苦,哪里还往自己看来?不善婆婆冷笑道:“这小子
都快成为死人了,眼里只能看见牛头马面,我便是向他打招呼,他也是看不见的。”
郑统颔道:“不错,他的确快要死了。”
一手扶住陈天识的臂膀,细细端详,道:“不对,不对,我看他气血并非受到毒污,只是胸中岔气苦闷而已,绝非是要死之人。”
见他手背、腿上
伤口赫然,更是百思不得其解:“那三人只受了这乌骨蛇蜥一口咬噬,便已中毒昏迷。你明明吃了它两处大亏,为何还若无其事?怪哉,怪哉1
不善婆婆眉宇微挑,声音蓦然提高,问道:“他,他没有事么?”
继而脸色一沉,声音接着也沉落了几度,道:“他向来运气不坏,这也无甚奇怪。”
陈天识道:“先前我用木棒打坏了它的牙齿,想必是伤了它嘴里的毒腺?”
郑统眉头微蹙,摇头道:“天下那有这样的道理,都是些歪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