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药熏熏不堪再闻肆(第2页)
,果然是神仙一般的至上享受。罢了,既然犯困,本就悠闲无事,便是大白日,也可在这‘床’上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
他便是在家之时,也不曾进得专门的澡堂洗裕,所言所述,尽皆是听得旁人传说,如今照搬过来,只盼那字字若锤,却非木锤,而是铁锤,敲打得窗外两个恶人目瞪口呆,诧异无比。
孙廷凤羞臊得满脸通红,咳嗽一声,道:“师妹,想必是那活命丹放置得久了,多少有些变坏,药性耗损大半,反倒因此便宜了他。”
朴医刀点头道:“那一定是的了,下次要换上一个檀香木的好柜子,里面再放上一些风干气燥的石灰细碳,吸纳薄雾微珠,方能久置不坏。”
微微蹙眉,问道:“今日他运气极好,不能苦苦
折磨倒也罢了,为何还说他得好处?究竟是什么好处?”
孙廷凤叹道:“你我虽然都观看《医毒经》,但最后几页,你因为嫌弃其字迹潦草,鬼神涂划,便没有安心阅读。当中有这一句:烈药一百二十种,最甚者四十七种,病人小心服之,殷勤调
和,有极效;若无恙常人饮服,与饮鸠无二,肠穿肚烂,须臾待死;要是神情自若,或体质秉性与药性相合,或药性颓废减缓大半,反可催生内功气息,增长丹田真气。”
朴医刀惊道:“怎可如此?”
陈天识大声道:“这又有什么奇怪的?所谓‘福之祸所倚,祸之福所靠’,利弊得失,本就为一线之隔。你们想要害我,极尽恶人心思,却不想反倒助我一臂之力。哈哈,此刻我腹内内气充
盈,浑身上下虽被绑缚,但活力无限,便是就此吐口唾沫,也讲将一头老虎喷死。昔日飞将军李广射虎裂石,我却能飞唾断壁。”
朴医刀大怒,骂道:“臭小子,你不可太过得意,什么飞唾断壁,皆是狗屁。你且试试看,若是真能用口水将这墙壁打出一个洞来,我即刻放你出去,还一步一叩地送你出山,当作活菩萨供
奉伺候。”
陈天识又是一个哈欠,故作惫懒状,慵懈道:“少爷自然有这惊天动地的偌大本领,却偏偏不欢喜给你观看,出去作甚,外面天寒地冻,这里倒似温暖如春,我才不出去呢!至于你的什么响
头供奉,想必都是种种恶药奇毒,我也不稀罕。”
朴医刀脾性火爆,被他一番揶揄,又气又羞,便要打开门锁,进去扇他耳光,却被一旁孙廷凤拉住,劝道:“师妹,你乃是堂堂文武淑女,外秀内慧,高雅之极,怎可与他一般见识?那药物
虽然能催生内力,但没有十日半月,难见其功。”
往窗内窥探一眼,丢下话来,哼道:“你这娃娃,明日再来试药,且看你还有什么运气?”
拖曳着朴医刀离去。
朴医刀犹然不甘,但她气力不及孙廷凤,边走边骂,恶毒之极,只是这些言语听在了陈天识的耳中,他算是其口诛笔伐的“受害者”
,心中却又说不出的欢畅,不由哈哈大笑。铁罩之人与石
英俱是惊讶无比,定定向他凝视,两双眼睛上下打量,满是诧异。
石英道:“你…你果真没有事么?”
陈天识道:“我有何事?却是他药物不灵验罢了。”
石英啧啧称奇。那铁罩之人旋即扭回头去,依旧呆呆地望着窗外。
陈天识心中却有忧虑,忖道:“他们此番铩羽而归,必定是极其的愤懑,却不知明日,他们在恼羞成怒之下,又会想出什么样恶毒的法子来害我?”
不觉肚上瓢虫蠕动,以为它被憋死了,心
中甚是过意不去。却不知好人好报,心地慈善者冥冥之中,自有神灵护佑。那九星瓢虫,便是“无常恶医”
口中念叨不已,日夜思慕捕捉的天下第一之解毒平药的圣物,却苦苦不得的九星之
王了。《医毒经》具载其实有限,并不见此虫的使用记载,他二人茫然无法,四处探索,但空空渺渺之间,终究不得要领。孰不知九星之王爬到了陈天识的肚脐,闻着其体内的活命丹气味,
即刻全身麻痹,渐渐融化,化为微微水液,自其肚脐渗透入腹,正好轻易解了药性,这便是不为人知的使用秘要。药性若太过剧烈,便是毒性,本共一理。陈天识机缘巧合,吸纳了九星之王
,从此百毒不侵,便是那孙廷凤与朴医刀寻出一千种、一万种的药物害他,也只能将之撑死、饱死,却万万不会再将之毒死、药死。只是此刻,他尚不知晓其中情由,难免忧虑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