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俏装女何为金宠叁(第3页)
嘿,只好枯死于其中了。”
钓竿汉子点头道:“这便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罗琴暗暗冷笑,俯耳道:“不识哥哥,我们自走去,莫要睬他,便叫他二人在外面等待,也不知是谁枯死?”
将帽子摘下,挂在树枝之上,又把身上的金兵衣裳脱下,露出里面的本来红绿衣
裳,掼于灌木,远远望去,随风摇曳,果真如某人迷失了方向,来回徘徊一般。陈天识看她如此机警,不由好笑,便学她的模样,依样画瓢一番。二人又顾作张惶地叫喊了一通,倒似阵中凶
险无比,苦于乏计少谋,葫芦汉子与钓竿汉子更是深信不疑。罗琴叹道:“他们真是蠢死了。”
噗哧一笑,与陈天识大摇大摆地向阵后走去,须臾便出了这百花林。趟过一条小溪,翻过几座
山丘,过得约莫几柱香的工夫,来到了一个村庄,微风过处,酒香阵阵袭来。二人咦道:“酒香郁浓,莫非这里就是酒香村麽?”
村落之中,家家户户皆在窗台之上摆放着一坛好酒,尽已启封,又以竹笠窗护遮掩,不至于雪花粘若其上,微微融化,水滴若渗透入坛塞,恐伤了酒质。阵阵酒香,正是从其缝罅溢出,飘香
悠远,不负“酒香村”
之盛名。
此刻天*晚,陈天识与罗琴便寻着一户人家投宿,里面一个老儿、一个老妇倒也热心,道:“我们这里院小屋陋,你们要是不嫌弃,便在其中的一间安歇好了。”
以为他们是一对少年夫妻,自
然恩爱,坦坦荡荡,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陈天识本觉不妥,但见此地只有两间屋子,也无法挑剔,他若与罗琴一人一间,那老夫妇岂非要睡到了屋外。转念一想,这几日与罗琴混迹于乌
禄金营之中,每晚也是在后勤辎重队中,共居一间帐篷安歇,也不曾逾越规矩,乱了男女礼仪,此刻虽然除去了金兵装束,还复本来的面目,又将粗布葛织的帐篷换成了砖瓦木梁的农房,也
依旧还是各安本分,又有何戚戚忌惮、瞻三顾四的?念及如此,听那老夫妇一口一个“你们小两口”
,心中不禁有些赧然,咳嗽一声,偷眼往她瞥去,却只见得她的一个背影,颇似泰然自若
,不用正眼瞧他。
老夫妇摆上几个炒菜,盘小量微,可见得平日里都是甚为节俭之人。陈天识腹中饥饿,见此情形,不好大快朵颐,吃过一碗米饭,见罗琴与老夫妇皆将碗放下,自己也不好再添,推筷收座,
讪讪道:”
我也饱了。”
罗琴扑哧一笑,问起户外窗台的酒坛一事。
老农道:“这便是售酒了。”
陈天识极其诧异,道:“如此村庄,没有人来收酒,集中售卖麽?”
老妇道:“有的,只是今晚若是老天眷顾,将我这一坛好酒买去,便相当于卖了五十坛酒水
。”
陈天识惊问缘故,老妇人道:“我们这里来了一个酒仙,每晚专在一户人家的窗台上取走一坛好酒,又留下十五两银子。”
罗琴笑道:“但他每晚只买一坛,你们却有着许多的庄户,于是便将坛盖开启,飘出香气,以图招揽生意麽?”
老头道:“不错,便是卖不出去,如此寒凉之天,放上十日半月也不会损坏,
若是其时依旧不被酒仙看中,我们也能够自己喝掉。”
四人哈哈大笑。
入夜之时,陈天识在地上结毡抱毯地躺卧,意念丹田之息,气海浓浓郁郁,若温半烫,倒也不觉得寒冷。罗琴从炕上翻下,轻轻推搡,道:“不识哥哥,我们去看酒仙去?”
陈天识听她提及如此建议,不觉愕然。罗琴又道:“我看此地颇为蹊跷,你便不想探看一个究竟麽?”
陈天识道:“哪里蹊跷了?”
罗琴道:“先前你我在那百花林中,枝上百花开放,虽然
算不得是绽放,却也十瓣开得八瓣,里面有芍药、月季种种,在此凉寒之季,便是在江南也早已萎败,为何在这北地,依旧还能犹存?难不成乾坤逆转,这北地还比南方暖和了吗?”
陈天识
睡眼朦惺,道:“非也,北地终究还是苦寒之所,你看得别的地方,莫不是草木稀疏、大树颓秃,也唯独百花六十四卦金锁阵有些迥异。”
言罢,蓦然醒觉,咦道:“不错,那里的确有些奇
怪。”
二人推窗跃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