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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东方,唯我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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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时光上(第4页)

上杉景胜策马高地,落寞的看着不断远去的己方大军,手中军扇遥遥指向南方远处,影影绰绰一骑正向着德川军大营归去。马上之人的黑色铠甲在日光下闪着凛凛寒光,不紧不慢的度彰显出胜券在握的从容自信。

单人独骑入越后军营,带来果心死讯的德川军特使伊贺派少主,服部正就!尽管上杉景胜不认识果心,但却毫不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因为以果心的地位,没有人敢跟他开这种玩笑!哪怕是服部半藏的儿子!

加上之前甲贺忍者传来岩形势逆转的消息,果心败亡已经是毋庸置疑。没有了天莲教的配合,单凭越后一方根本无法和坐拥关东八国的德川家康抗衡。

撤军已是唯一的选择。

良久,上杉景胜才唏嘘一声,对左右旗本道:“走吧。”

他深知,这一退就彻底失去了染指关东八国的机会,此生将再难竞逐扶桑天下。悲风萧瑟,吹起他的须,人们才现,这位征战多年、激昂壮烈、从不言退的中年将军瞬间老态毕露。

当服部正就返回营地时,那须贺左几乎是一溜小跑的奔出营门。亲自把服部正就搀扶下马,接着又是热烈拥抱,什么服部先生胆色过人,英雄气概之类的好话说了一箩筐。

虽然有些言过其实,但服部正就出使导致越后撤军是不争的事实。日后论功行赏,高升要职指日可待,这棵大树说什么也要抱住。

对于那须贺左那些肉麻的吹捧,服部正就倒是坦然受之。回到营帐后他耐心的一直等那须贺左说完所有阿谀之词,才微笑着拿出一份写好的战报,示意他一起署名后上呈德川家康。

那须贺左展开战报向下看去,脸上顿时喜形于色。前半部分内容说自己身为主将,统兵有方,面对越后过万大军侵扰,应对的有理有节,始终没让对方一兵一卒越过防线。接着是服部正就作为忍者部队统帅,对各方面消息打探及时,更单骑劝退越后大军等等。

但凡胜仗,同僚之间都要互相吹捧一番,战报上各个都是大智大勇者,那须贺左自然也深谙此道。他满心欢喜的掏出贴身的花押印章就准备用印

当他拿着印章的手刚要向下按去,却猛地一颤,然后立刻放在一旁,双手捧着战报瞪圆眼睛仔细看起来。

后半部战报的内容,准确的说是有关百地宗秀的部分让他大吃一惊!

和前半部的你好我好大家好截然相反,后半部内容很简单:对百地宗秀单骑冲击越后军的事只字不提。相反上禀德川家康,说他身为特使,见敌军势大便丢下部队临阵脱逃,不知所踪。

待全文看完后那须贺左犹如吞了一枚火炭,嘶声道:“服部先生,这战报上说左卫门大人撇下军队临阵脱逃?这,这如何使得?”

那须贺左心中想得清楚,对于这种公然的构陷污蔑,要是让百地宗秀知道,以他鬼狐的凶名还不一刀把自己劈了!你服部少爷有老爹罩着,我可没有!

平日拍拍你马屁可以,但这种结仇送死的事我可不陪你干。

服部正就面色一沉,刚要说话。一个苍老尖利的声音插言道:“我说使得。”

那须贺左循音回瞧去,当他看清来人面貌,双目陡然收缩,整个人仿佛被蝎子蛰了般几乎跳了起来。

“黑田如水?”

那须贺左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位绝不应该出现在德川阵营的访客:“服部先生!你带他来干什么!”

“诗诗,尝块鱼,对你伤口有好处。”

令狐冲说着又加了块鱼肉放进东方不败的碗中。全不顾碗里已经堆满了各式菜肴。

这几日下来,原本简陋的林间小屋被令狐冲打理的井井有条,洗衣、换药、打柴、做饭种种家庭琐事他一手包办,每天都要从天亮忙碌到深夜。除了中间独自返回城里酒馆一次外,他几乎寸步不离的守着东方不败,讲着各种各样的笑话轶闻,每天晚饭后陪着他到附近呼吸新鲜空气。

四菜一汤,荤素搭配,把本就不大的方桌摆的满满当当,这是令狐冲一个下午忙碌的成果。

和令狐冲的兴奋热情截然相反,东方不败只是无动于衷的看着满桌饭菜,神情淡漠如冰。他本就武功卓绝,加上几日修养,身上的伤势已大为减轻。但他内心的自疑焦虑却与日俱增。

这种日子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真的是自己想要的?

自己需要的只是一个仆役?

他为什么从不问东方不败的过去?

为什么每晚都要等自己睡下,他方独自到堆置杂物的偏房内休息。他在忌惮自己的身体?

当日港口的山盟海誓,到底是他本心所愿。还是当现有机会平复本无可能弥补的遗憾后,一时冲动所为?

现在他对自己的好,又是否仅仅处于怜悯或恪守信诺?

也或者他早已对自己心生厌烦,这几日只是精心作戏,百地宗秀不就曾演了三年?

疑窦的种子盘根错节,短短数日就已成长为参天大树,茂密的枝叶遮蔽了东方不败的理智和思绪。

曾经豪情万丈,挥斥方遒的东方不败,现在被一条****的丝线绊倒了,全无自信。他变的软弱,甚至凄惶而可怜。

“诗诗,这鱼我加了茱萸去腥,吃一点么。”

令狐冲善意的规劝后又问道:“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么?”

“什么日子?”

东方不败心不在焉中随口应对。

“是苗人的酒节啊。”

令狐冲兴奋中拍了下桌子,“索性明天我们走得远一点,去二十里外的集市买些东西,晚上好好庆祝一下!”

他征询的语气饱含期待。

当听到这个久违的节日时,东方不败不禁流露出意外之色。扶桑根本没有苗人,三年下来,在孤寂的异乡中,自己都几乎忘了这个苗人的传统节日。

难为他记得啊,东方不败觉得心中暖了些,他夹起那块鱼肉:“你怎么知道我们苗人的节日?”

令狐冲咀嚼着嘴里的饭菜,含混中应答:“以前听盈盈说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