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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东方,唯我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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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胎动(第2页)

说起大明与扶桑的高丽之战,可谓旷日持久。双方自万历二十年七月起至万历二十六年五月,已历近七年,皆伤亡惨重,靡费兵饷无算。其间虽有万历二十一年九月的试探性和议,奈何扶桑太阁丰臣秀吉野心勃勃,坚持要并吞高丽。遂被大明和高丽方面严词拒绝,和议最终破裂。

而后双方打打停停,借此修养生息,重整武备。丰臣秀吉用军师黑田如水之反间计,诱使高丽朝廷******舜臣。后于万历二十五年夏,丰臣秀吉又派军从水陆两路进犯,大败高丽水军将领元均,占领海军要塞和南部各地。高丽方面被迫重新启用李舜臣,在鸣梁海峡以战船12艘应战,歼灭扶桑水军九鬼嘉隆部四千余人,保住了全罗、忠靖两道,争得时间重整水军。

万历二十六年初,明朝再次派重兵增援朝鲜。统帅邢当机立断,逮捕内奸沈惟敬,大会诸将,分兵三路,合力应战,迫使扶桑军退守朝鲜半岛的南端岛山。这时扶桑军队盘踞朝鲜半岛已有7年之久,在沿海分布三处,战线长达千余里,士兵疲于奔命,供应不足,屡败厌战,士气低落。鉴于这场战争已被拖入毫无希望的消耗战,国力弱小的扶桑自然难以承担,国内士民怨声载道,皆对丰臣秀吉心怀不满。

更有甚者,根据刑部少辅大谷吉继麾下的甲贺忍者密报,扶桑国内以右大臣德川家康为部分未参加远征的诸侯蠢蠢欲动,暗中和京都的朝廷公卿来往密切,似乎在谋划着些什么。

在此内外交困的形势下,饶是身为扶桑第一高手的丰臣秀吉如何心有不甘,也无法再撑下去,只得拉下脸来通过驻高丽的爱将小西行长再次上表大明朝廷要求重开和谈。

见扶桑方面主动求和,大明朝廷自然乐得以胜利者的姿态早日结束这场战争。内阁廷议数日后便回书扶桑,决定派遣安平侯朱诩琛为特使,福建水师总兵顾长风为护卫。使团五日后启程,东渡扶桑签订和约。

在王靳的推动下,朝廷又颁下旨意,调田启云加入即将远赴扶桑的谈判使团。

说起安平侯朱诩琛,乃属当今皇帝的一支远亲,即不得宠,也无甚出众才学,平日里只是顶着个安平侯的头衔投置闲散。朝廷之所以派他出使扶桑,纯粹是如今大明占尽优势,加上自居天朝上国,觉得应付扶桑这等海外蛮夷无需皇亲重臣出马而已。

但朱诩琛多年无所事事,这次突然被起用,更要出使海外,自然大有受宠若惊之感。领旨后他精神亢奋,整日缠着顾长风和汗青、凌风问东问西,武林传说、风土人情等等,包罗万象。好在此人虽为皇亲国戚,却平易近人没什么架子,和大家相处得倒也十分融洽。

这日的黄昏,当田启云来到顾长风府邸的时候,汗青和凌风正在陪着朱诩琛饮酒。见来客是田启云,便拉着他一起入座,四人天南海北的谈着谈着话题就转移到了东方不败的身上。

朱诩琛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的问道:“老田,你们东厂这几年怎么老往福建跑?我听说那边的苗子闹得很凶,老想造反。古公公还有洪公公说是染病身亡,实际是都被他们这个了?”

,说着他用手比划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田启云点点头:“侯爷说得没错,那些苗子冥顽不灵,天生的反骨。不过也都是些乌合之众罢了,朝廷大军一到,照样剿个干干净净。”

朱诩琛嘿嘿一笑,接着道:“乌合之众?不见得吧,我就听说,他们还有个什么组织,叫日月神教?那个教主名字还挺稀奇,叫什么东方不败?据说此獠半人半妖,武功奇高,能以一抵万。”

田启云随手剥了一粒花生扔到嘴里,徐徐道:“市井传闻,多有夸张不实之处。说起东方不败这个人物,我也曾经领教过,但要说到对其了若指掌,那还要请教长风兄了。”

,言语之间,竟是有意的把锋头转向顾长风。

汗青望着手里的酒杯,意味深长的道:“天予大任,赐我神功,日出东方,唯我不败!这四句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话就是从这位东方不败口中说出来的,想必侯爷也有所耳闻。此人虽为异族,但是无论武功才学,都是我和长风兄生平仅见。败在他手下,心服口服。”

见汗青言语间对东方不败多有推崇,凌风忙插话提醒道:“汗青兄,虽说侯爷拿大家都当好兄弟,可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的太玄了。”

“唉。”

安平侯朱诩琛喝得酒酣耳热,正听到兴头上,迫不及待的追问道:“汗青,咱也没拿你当外人,有事请直说,别藏着掖着。”

听凌风提醒,汗青也暗觉失言,不该一再提起东方不败的事情,更不该向朱诩琛这样的皇亲国戚说。当下计议已定,无论朱诩琛如何询问,始终避实就虚,说一些含糊其辞的话应对。

又说了一会,田启云问起顾长风才得知他的一个武当同门来访,他正在后院陪客。

在后院宽阔的庭院内,一位青衣少年正迎风舞剑,正圈,反圈,大圈,小圈,那剑犹如风车的叶片般旋、回、削、转,撕破刺骨寒风,掠起凌厉剑风,少年身形回转闪顿间,朵朵银色剑花在前后左右随着走势蔓延。

那边顾长风身着官服,挺拔的身躯如标枪般笔直,鹰隼般的双眼紧盯那少年的每一次起落,每一记招式,目不稍瞬。

“紫阳,聚气凝神,心剑合一!”

顾长风忽的朗声长喝。喝喊声中,青衣少年把那柄剑舞得更急,如出水蛟龙,势若飞电。初时尚可分辨出剑是剑,人是人;数招过后,人影飘忽不定,却似已裹在重重剑影之中,人,剑几不可分。只见层层剑气纵横挥洒,将树上残花落叶席卷而起,如落英缤纷,飘洒而下。

顾长风看在眼里,脸上微露笑意,又长声吟道“剑气护体,花落不沾身。”

话音中,少年身形疾转,剑气回荡,缤纷落下的残花落叶仿佛被那

柄剑牵引,随着它飞旋舞动。

落花落,落花纷漠漠。落花飞,撩乱入中帷。落花度,氛氲绕高树。

漫天花影寒光中,只听一声清啸,那少年身影骤停,一式“一柱擎天”

立住身形,剑尖上扬直指苍穹,这套游龙断月剑法堪堪练完,片片花叶这才缓缓飘落,在他身周积成一个直径丈许的圆圈。远处夕阳的余辉为那长剑和少年渡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遍观全身,无半分花草枝叶。少年仰起头,嘴角一撇,骄傲的望向顾长风。

顾长风微笑不语,蓦然手腕轻抖,一条丝带带着划破空气的嘶声,电闪般疾射而至“一剑穿心!!”

“是!清朗的回应中,少年矫健的身影挟着森然寒光直迎上去,一掠而过,“嚓”

的一声,丝带被从中劈开,飞落在一旁。

“好剑法!”

步入后院的田启云一面喝采,一面细细打量,那少年不过十七八岁年纪,青色道袍,手执长剑,身材长得高大魁梧,方脸宽额,剑眉龙眼,不怒自威。

见有陌生人进来,那少年道士当即收住招式,还剑入鞘,对田启云深施一礼,朗声道:“武当门下正法堂紫阳,见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