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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怪物一条生路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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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1 推翻证据(第1页)

我们调查到了一份账本,里面记载着大卫行凶杀人的真正原因。”

“大卫曾经向斯坦利先生借了二十克罗六基斯的一笔款项,而这笔款项因为利息而持续不断地滚动,大卫依旧没有能够还清利息。”

“但有趣的是,就在斯坦利先生死亡之后,这笔款项被划掉了,也就是说,清算了,旁边还记载着时间,正是斯坦利先生死亡的第二天。”

说到这里,布洛克的眼睛微微亮,闪烁着“抓住凶手”

的得意,“大卫看到账本之后,承认了自己的行为,那是他划掉的。”

帕西亚第一反应就是朝着霍登望了过去:案件听到这里,着实不太妙,好像莱赫曼先生确实是凶手的样子;而且莱赫曼先生还承认了指控?

霍登依旧专注地倾听着,并没有表意见,表情也没有太多变化。

布洛克的声音也跟着微微颤抖起来,压抑不住自己的亢奋,“在斯坦利先生的个人日程记事本之中,他记载着当天晚上的一次约会,时间就是九点。”

“所以,我猜测着,应该是大卫提前约定斯坦利先生见面,希望能够索要工资,因为他的生活确实支撑不下去了,但斯坦利先生拒绝了大卫的请求,主动提起了那笔高额的欠款,他认为大卫现在依旧背负着债务,而他愿意给大卫工作,就已经是仁慈的施舍了,这让大卫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于是,意外就这样生了。”

布洛克信心满满地说道,“从作案原因到作案时间,所有一切要素都契合上了,而大卫也没有能够做出反驳,这样的证据就已经足够了,我们可以已经可以直接定罪。所以,我想,案件应该就真相大白了。”

“克扣的部分工资,这不足以让一个老实人犯罪;但一笔巨额债务,还有抚养整个家庭的重任却足以让一个男人犯罪。”

说到这里,布洛克流露出些许惋惜的眼神——鳄鱼的眼泪,“我只是治安官,我只是负责寻找真相,但并不会判断事情的对错。我可以理解,一位家长为了供养整个家庭的重担,而且还需要背负巨额债务,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情绪容易失控,也许一个冲动,就酿成了悔不当初的错误,没有人希望事情生。”

“对于大卫的遭遇,我报以同情,但正义就是正义,我们需要坚持真相。”

布洛克那义正严辞的模样似乎站在舞台上引吭高歌的男高音一般,搔弄姿地卖弄着自己的花哨高音,并且心满意足,此时正在微微抬起下颌等待着掌声。

“每个家庭的背后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喜怒哀乐。”

霍登并没有给予布洛克赞赏,而是顺着布洛克的话语说了下去,“当我们站在外面,显然无法理解他们真正经历的事情。”

尽管布洛克没有得到自己期待中的赞许,但霍登的话语还是让他点点头,表示了赞同。

随后就可以看到霍登嘴角的笑容轻轻上扬起来,带着些许遗憾与扼腕,“你知道吗?当初莱赫曼先生与夫人新婚的时候,满心欢喜地期待着第一个孩子的到来,可是他们的工资却不足以支撑第一个月的房租。”

“于是,莱赫曼夫人将自己从母亲那儿继承下来的珍珠项链典当了,用这笔钱租赁了一间简陋的房间,作为新婚的开始,开启了属于他们的生活。”

关于莱赫曼先生贷款的时候,还是霍登无意间现的。

因为莱赫曼先生是一个非常非常老实的人,脚踏实地地工作,不酗酒不赌博,甚至就连业余生活都没有,他是绝对不可能会随随便便借高利贷的性格——那笔贷款背后,显然还有故事。

“后来,莱赫曼夫妇拥有了一个稳定的家庭,一共四个孩子,虽然生活辛苦,但他们还是慢慢走上了正轨。”

“为此,莱赫曼先生始终感激妻子,感谢她的牺牲和奉献,也感谢她的陪伴与扶持,于是,他向斯坦利先生贷款了一笔钱,购买了一条珍珠项链,专门送给妻子当生日礼物。”

“尽管他们的生活只能够勉强维持生计而已,这条项链是奢侈品,但莱赫曼先生依旧希望用自己的方式朴素地表达自己内心对妻子的爱意,曾经她为了这个家庭而牺牲了自己与母亲之间最珍贵的联系;现在他则为了妻子维系起另外一个羁绊,将她与整个家庭维系在一起。”

正是因为霍登了解莱赫曼先生,所以当他无意中现莱赫曼先生购买项链的时候,这才引了好奇。

莱赫曼先生有些窘迫地告诉了霍登真相,表情有些羞涩和拘谨,白皙的脸颊上漂浮着两团绯红的窘迫。

在霍登看来,这就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情,不是因为莱赫曼先生购买了项链,而是因为莱赫曼夫妇的互相照顾和关爱。

那条项链,就是莱赫曼先生借高利贷的原因,尽管莱赫曼先生并不喜欢债务,但他也深深明白妻子在过去十多年的牺牲与付出,于是,他迈出了这一步。

布洛克微微有些愣神,虽然他也无法理解,为什么霍登对莱赫曼先生的事情如此了解,但他错过了打断霍登的机会,然后霍登话语里的真挚情感与他此前的话语一脉相承,他现在也不能自己打脸,于是他也顺势跟着点头表示了感叹。

不过,困惑还是让布洛克保持了一丝清醒与冷静,“的确,我们都需要怀抱着同理心,但杀人就是杀人,我们需要伸张正义。”

“当然。”

霍登微笑地点点头,“但我们同样也需要保持冷静。我的意思是,显然莱赫曼先生决定借用这笔贷款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是为了赌博或者酗酒,而且他也已经做好了长期偿还的准备,又怎么可能突然就后悔了呢?”

布洛克试图反驳霍登,隐隐嗅到了异常,但霍登没有给他机会。

“也许,事情还有更多可能;也许,莱赫曼先生还有隐瞒。”

霍登没有否认布洛克的推断,而是提出了合理性怀疑。

“不知道你是否确认过斯坦利先生的其他账本呢?就我所知,像斯坦利先生这样级别的贷款人都拥有合伙人,他们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账本。如果莱赫曼先生仅仅只是划掉了斯坦利先生账本里的款项,那么其他合伙人呢?”

“合伙人账本里的相关项目也被划掉了吗?还是说,其他合伙人和也斯坦利先生一样遭遇了不幸的意外?”